齐王被打了!
是路人在皇城不远处一条偏僻小巷发现的,除了李元吉,还有他的车夫和两个侍卫,都被人打晕了。
行人并不认得李元吉,请来县衙的人才认出来,连忙把他送回皇宫。
这样一番折腾,消息就瞒不住了,很快大家都知道了这件事。
听说齐王伤得不轻,脚都被踩断了,现在根本走不了路,可能得卧床休养小半年,且还不一定能恢复如初,说不定会留下后遗症,变成瘸子什么的。
听说齐王醒来后非常伤心,哭着请圣上替他做主,并且信誓旦旦,说秦王就是害他的主凶。
可惜他再怎么肯定也没有用,手里没有证据,李渊也不能拿李世民怎么样。
李世民还委屈呢,凭什么李元吉被打了要赖他?只因为他和李元吉不对付吗?
那以后李元吉但凡出了什么事,是不是都要赖在他头上?那他干脆什么都别干,专门保护李元吉得了,免得再替别人背黑锅!
众人:“……”
秦王,差不多得了啊!
他们虽然不说,其实心里也觉得这事跟李世民脱不了干系,就算不是他亲手打的人,他肯定也是知情的。
也可以理解啦,李元吉都要杀李世民和他儿子了,以李世民的脾气,能忍这么多天已经很令人惊讶了,现在李元吉被打了,很多人是松了口气的,有种尘埃落定的安心感。
百官心里有数,李渊心里也有数,但正如疯马事件后,李渊为了维持表面的手足情分,不追究李元吉的杀兄之举,现在李元吉疑似被李世民打,但没有证据,李渊同样不会追究。
况且李元吉也有错:他为什么会到那条巷子?从皇城到那里,一定要经过水泥路。也不可能是从玄武门绕过去的,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可别说是被打人的人带过去的,朱雀门是有侍卫的,李元吉是否自己过去一问便知。
这下李元吉不敢说话了,这件事往小了说,不过是没遵守和一个孩子的约定走了水泥路,往大了说就是违抗皇命。再这样闹下去,李世民会怎么样不好说,他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于是李元吉只能咽下这口气,消停地回武德殿养伤。
秦王府里,李世民和几个大将哈哈大笑。
尉迟恭笑声最大,房顶的灰都要被被震下来了:“痛快!老黑看他不顺眼很久了,上回比试不敢下狠手,可憋死我了,这回真是痛快!”
尉迟恭骁勇善战,几年前李元吉不服气,二人曾有过一次比试。那时候众目睽睽,尉迟恭只是夺了李元吉的武器令他大败,并不曾伤到对方。
可惜李元吉对此十分记恨,之后没少给尉迟恭使绊子。他这回可是出了一口气。
程知节抹了抹笑出的眼泪:“你们听见他喊成什么样了吗?活该!让他暗算王爷和大郎君!”
李世民非常鄙视:“亏他还是上过战场的,这点疼也受不了。”
是呢是呢,在场都是上过战场的人,谁还没受过几回伤,也没见谁喊成那样。
秦琼无奈提醒:“咱们还是小声些吧。”
到底是以下犯上,秦琼有些不自在。纵然现在身处秦王府,清楚没外人能听到动静,还是下意识觉得心虚。
程知节在他肩上捶了一下:“你刚才下手挺黑,这会儿害怕了?”
“齐王算计王爷和大郎君,不能便宜了他。”秦琼轻咳一声,“我也不是害怕……”
李世民三人哈哈大笑,秦琼生性正直,心里一堆框框架架,偏偏又重情重义,每次被忽悠着做一些不太符合他道德观的事,之后都会别别扭扭很久,可有意思了。
秦琼纵然被取笑习惯了,也不由脸色发红。
李世民大手一挥:“今天高兴,我请你们喝酒去。正好承乾弄出两坛酒,比清酒劲大,你们肯定喜欢。”
一听有好酒,几个人眼睛都亮了,尉迟恭嘿嘿笑:“那老黑就不客气了。大郎君怎么想起来酿酒?”
“不是快要过年了吗?承乾想要自己做屠苏酒,不知怎的就弄出了这个。”
几人个往外走,李世民解释道:“倒不是酿的,就是把清酒处理了一下,好像是蒸馏还是什么的,用了七八坛好酒才得了这么两坛。不过滋味是真好,酒劲也大,我从没喝过这样的酒。酒汤也清亮,瞧着和水似的。你们见了就知道了。”
尉迟恭几人忍不住咽口水。
与此同时,李承乾将在井里放了一晚上的药材包捞出来,浸泡到准备好的酒里,茫然地问:“这就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