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嵇无银亲自领教了秦六夫人的手段,方明白老不死的所言不虚。
吕颂梨的掌控力太强了。她能心平气和地将该得的利润让他挣,反手,却又让他心甘情愿地吐出来,甚至还往里贴更多的银子!
有这等心胸的人,都有成大器的潜力。
薛诩:“你倒是说话啊,到底满不满意秦六夫人的表现嘛?你别发愁了,愁得老脸上的褶子更多了,更不能看了。”
嵇无银说道,“满意是满意,但一想到那么多银子要离我而去,我就无比心痛。”
薛诩笑道,“你这想法就对了嘛,俗话说狡兔三窟,多给自己准备一条后路准没错的。”
嵇无银点头,反正狡兔三窟,他再多一窟也没啥。
“老不死的,你眼睛很毒,这吕颂梨不愧是你看上的主公,她特别擅长占人便宜。”
“你要习惯她雁过拔毛的性子。”
嵇无银吐槽,“这都不是雁过拔毛了,这是雁过无毛。”
总之他是认清了,他来到辽东郡她的地盘,别想着挣钱了,挣了也带不走。只能是侯城挣钱侯城花,一厘别想带回家。
是夜,房县港口码头,海浪拍打着岸边的礁石,秦晟和秦昭领着一队人马整个严阵以待。
吕颂梨和嵇无银的交易完成之后,嵇无银便给了他们确切的接货地点和时间,由心腹管家刘孝槐领着吕颂梨的人去接货卸货。
“来了来了!”
刘孝槐带着秦晟伍仁等几人最先登船去见此次船队的负责人林山。
林山在船停稳后,伸了伸懒腰,和身边的副手说,“总算有惊无险,将嵇大秀的这批粮食运到了辽东郡。”
副手笑道,“也是咱们运气好。”
林山点了点头,大声吆喝,“儿郎们,打起精神来,等卸完货,我让人备下酒菜,好好地喝顿酒!”
刘孝槐正好来到,当下接过话,“林副帮主,这顿酒我们请了,犒赏一下诸位兄弟。”
林山大笑,“那咱们就不和你刘大管家客气了。”
时间紧急,刘孝槐直接和林山沟通停船靠岸卸货一事。
林山见刘孝槐身边跟了一个英气勃发的俊美少年郎君,但对方没有介绍的意思,他也没有多言。
刘孝槐和林山沟通完毕,秦昭秦晟等人就能卸粮了。
运满粮食的船只,在江面上排着队等着靠岸卸货,再进行补给工作。
在秦晟等人的带领下,士卒们开始登船、运粮、递粮。
一袋袋的粮食从船舱卸下,堆放在码头,但很快,这些堆在码头上的粮食就被立即运走了。
这一行人根本用不上船员帮忙,船员们就在边上看着。
有眼力见的人就看出了点门道,“这些都是士兵?”
那训练有素的行动力,以及他们身上的煞气,可不是一般码头上的力工能有的。
“难怪速度这么快。”
林山好奇地问刘孝槐,“这回嵇大秀交易的货主是谁?竟然动用了军队来运粮。”
他们南地当地的习俗习惯在富商的姓氏后加一个万字,以示尊敬,也表示这是个有钱人的意思。除此之外,还有齐基、郎官、秀等称呼来区分富商等级,其中秀是为最高等级,而能达到秀这个级别的家产必须在万贯以上。嵇无银在家中排行老大,故而在南地,又被尊称为嵇大秀。
刘孝槐只说,“不该打听的少打听。”
林山表示明白。
刘孝槐又问他,“你们这一路北上还好吧?没遇上什么险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