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兮沉住了心气,在脑海中将要同昭德帝说的话过了一遍又一遍。
在通过宫门时,她拿出了幼时昭德帝赏她的那块翡翠玉牌,也就不用通传地入了宫。
而徐子清也因为有大内侍卫的腰牌,也跟着进了宫。
因为昨晚宫中闹贼,昭德帝睡得并不好。
刚才在朝堂上他便瞌睡连连,呵欠连天,好不容易挨到了散朝,想要回御书房去补个觉的时候,却听得身边的福来顺低声道:“今早寿王殿下在街上遇刺了,行凶的是两个黑衣人!”
昭德帝一听这话,瞌睡便醒了一大半。
“还有这事?人抓到了吗?”昭德帝就满心关切地问。
“没有,让人给跑了。”福来顺跟在昭德帝的身边,一边走一边道,“那两黑衣人先是砍伤了车夫,然后又朝着车厢里砍了一刀,王爷坐在车里躲闪不及,这才被人砍伤了肚子!”
“席枫和徐子清呢?”昭德帝一听,就怒道,“他们两个大内四品带刀侍卫都抓不住两个贼吗?”
“据说是事发突然,席枫忙着照顾受了伤的寿王殿下,而徐子清去追那两人,然后半道遇到了齐罡齐统领,齐罡揽下了这事,徐子清惦记寿王的伤势便回了府。”福来顺在一旁小声地道。
昭德帝听着这话,神色缓和了不少,但还是隐隐带着怒气道:“可到底抓到了人没有?”
“恐怕还没有……”福来顺小心翼翼地接着话,“而且寿王妃抱着寿王的血衣进了宫,此刻正跪在御书房前喊冤呢!”
“喊冤?她喊什么冤?”昭德帝一下子就有些没回过神来。
福来顺便道:“这……小的也不太清楚,好像是齐统领将寿王当成了夜闯皇宫的贼,寿王妃气不过,就来找皇上来评理了!”
“这简直就是乱弹琴嘛!”昭德帝听后,也就将袖子一甩,大步地往御书房而去。
果然,他远远地就见着披着一件灰狐狸皮裘的沈君兮跪在了御书房外,而她的身后还跪着徐子清这个四品带刀侍卫。
“老七媳妇,你这是搞什么名堂?”昭德帝刚在沈君兮身边站定便问。
沈君兮一听到昭德帝的声音,眼泪就好似那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滚了下来,只听得她哭道:“恳请皇上为我们王爷做主,不能让他被人所伤,反倒还要背个贼人的罪名!”
然后她就抱着怀里的那件血衣磕起头来。
昭德帝就皱了眉。
其实他心里挺不喜这种动不动就磕头求饶的把戏,可沈君兮这丫头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待她的印象也就与常人不一般。
“殿外冷,你先随我到御书房再说。”看着沈君兮梨花带雨的模样,昭德帝就有些心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