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法台上的演讲声震耳欲聋,台下黑压压坐着数千学子,别人根本听不清缀在队伍尾巴的一群兽修都在说些什么小话。
大家对容秋报以友善的微笑,他看到昨日报名点的几名兽修,但作为老大的岁崇山峻岭并不在这里。
容秋刚要发问,却见一个长相亲切讨喜的年轻兽修凑了过来。
那人拉着自己的蒲团一屁股坐到容秋身边,亲亲热热地同他贴了贴手臂。
“远远我就瞧见了,弟弟的腿有这——么长,”他拖了个夸张的长音,“可是那些人族比不上的。”
他冲容秋挤了挤眼睛:“是兔妖吧?”
容秋点点头,像英语教科书上的标准问候对话一样,礼貌地反问:“哥哥你呢?”
与其他众多长着兽耳兽瞳或毛发各异的兽修不同,面前的年轻兽修黑发黑眸,无尾无耳,和普通人族没有任何区别。
难道他也是半妖?容秋想。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狡黠地挑了挑嘴角,冲容秋张大嘴巴。
一排整齐、细密,又锋利的牙齿旋即从他口腔中露了出来。
“哇!好尖的牙!”容秋惊叹。
年轻兽修嘻嘻一笑,两排尖牙严丝合缝地咬合在唇间,又刻意冲面前人呲了呲,便显出与亲切面孔相去甚远的凶恶来。
这牙齿的形状便绝不是人修能有的了。
“我叫天牝津。”他目光灼灼地捧起容秋的手,“弟弟,口口吗?”
这字眼太过直白露骨,被如影随形的未成年人河蟹系统绊了个跟头。
容秋其实根本没明白天牝津说了什么,只好迷茫。
“啊?”
一旁的吱吱早已忍无可忍,她拍掉天牝津作祟的手,将一把瓜子壳丢到他脑袋上,凶巴巴地说:“死猪仔,找别人玩去,别勾搭我们纯洁的小兔球。”
天牝津扫掉身上的瓜子壳,笑嘻嘻道:“叫‘兔’的哪有纯洁的呀。”
“从前我还在老家的时候,我们还一起——好啦好啦我不说就是了。”
吱吱“哼”了一声收起雪亮的爪子。
话过耳朵,容秋只听自己能听懂的部分。
他长那
么大还没遇到过同族,当即有点心痒痒的:“哥哥你老家在哪里啊,也有兔妖吗?”
天牝津一愣,笑容中旋即带上点不怀好意:“不是弟弟这种毛茸茸的兔子啦,是那种摸起来软绵绵的,滑溜溜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在搬仓鼠的瞪视中闭上嘴巴,表情无辜地冲容秋耸了下肩膀。
他也挺软的,滑溜……大概也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