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颜方毓并没有注意他的碎碎念,在这样一个多有离谱的时刻,他甚至又开始思绪飘忽起来。
不过是简简单单吃个茶,事情到底怎么发展成这样了……?
不,不仅仅是吃茶,从一开始两人的见面就不对头了。
最最开始的时候,自己明明只是随手给小兔子打错了个卦,为了了却这段因果,他一步步错踏之间,却反而纠缠上更多的因果……
所以今日吃茶,这小骗子又想骗他些什么呢?
难道说,他从一开始说苦,便是为了讨这一次的亲近?
……可这话明明是自己先说出口的。
此时此刻,颜方毓的心情与远在心魔幻境里的天牝津有了微妙的重合。
他实在看不透容秋。
这小兔子看似如清潭,一望到底,却总让你怀疑那潭底的地不是地,是吞人的流沙……
忽地,一阵很淡的清香袭上颜方毓的鼻尖。
他蓦然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却见对面的小兔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撑着矮几跪立起来,探身凑到了他面前。
两人的鼻尖仅有不到一寸,那股幽幽的淡香便是容秋急吞花糕时蹭在鼻尖上的,此时便随着他的呼吸撒在颜方毓鼻翼。
颜方毓甚至没有看清容秋的眼底的神情,那到底是计谋得逞的得意、还是天真澄澈的好奇,便有一点甜香软糯落在他的唇瓣上。
刚喝了两碗热茶的舌尖是炽热的,他熨了熨颜方毓的唇间,就像采珠人试探紧闭的蚌缝。
颜方毓像是完全没意料到,于是连脑海也无计可施地停止运转。
思绪一片空白中,他只有一道离奇又诡异的念头。
吃过那样多的花糕,小兔子的舌尖尝起来确实是甜的。
与颜方毓心海中的翻天覆地不同,容秋真的只是自以为简单、普通、又寻常地、“亲昵”贴了贴老婆。
后便果断直起腰,回味似的舔了舔自己的唇瓣。
“唔……好像还是苦的,但也没那么苦了。”容秋公正却毫无逻辑地评价道。
他再次倾身向颜方毓蹭过去,嘴里小声嘟囔。
“果然还应该是
舌头的问——唔。”
颜方毓举起玉骨扇,扇端抵住了容秋的嘴唇,制止了他的继续靠近。
扇骨往上,那双干净的眸子十分无辜地眨了眨。
不知是因为小兔子皮肉娇嫩,还是两人相贴的时间比想象中更久,他的额头上甚至留下一个浅浅的凹痕。
那是颜方毓眉心宝石的印记。
颜方毓调转扇骨,在容秋肩上“啪”地一敲,轻斥道:“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