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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欣然悠悠然从一个接着一个的黑色噩梦中转醒,她睁开眼,满目刺眼的白色,空气中是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她浑身都疼,疼到她麻木,几乎要失去知觉,感觉手脚好像都不是自己的。
“欣然,你听得见我说话吗,看得见我吗?”一个嘈杂的声音一直在耳边晃悠。
好了,别吵了,我听得到,你真的很烦,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会儿…
只可惜,这些话都是苏欣然心里想的,她并没有讲出来,她甚至连嘴都张不开。
“你怎么了?”蒋洲恐慌地看着分明已经睁开眼却一句话都不说的苏欣然,他生怕她就这样变成哑巴或者聋子。
大概是蒋洲的吼声太大了,招来了刚来寻访病房的医生,那医生推开门来看见这副场景就不耐烦地对蒋洲说,“嚷什么嚷,病人屁事儿没有,就是刚醒还有点懵,你吵啥,给她润润嘴就能讲话了!”
蒋洲一下子便怂了,连连点头着说好,等到他去倒了碗水准备给苏欣然喝的时候,她却可以自己讲话了。
“我怎么在这儿?”
蒋洲心下一慌,这不会是又失忆了吧?
苏欣然看着他满脸惊恐的神情,猜到他在想什么,利落地翻了个白眼,“我没再次失忆!我的意思是我之前不是在那个小黑屋里吗,是你跑进来救我的吗?”
最后一句话她说的明显底气不足,很疑惑
的语气。
那个怀抱…她记得很清楚,那绝对不会是蒋洲,那个怀抱太强壮太有力了,这才得以让她在那样的绝望和痛苦中感受到莫大的温暖,而直到现在,依旧忘不了他。
“唔…”蒋洲顿了顿,眼神有几分的闪躲,然后含糊不清地说,“我当时到处找你都找不到,你怎么会在那里的,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巧妙地转移了话题,那模样,却又好像是默认了是他救得她的这个说法。
“我就是今天早上去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女人,我不小心害的她鞋子坏了,所以之后就还发生了点争执。”
苏欣然皱着眉头,讲话的时候只觉得整张脸的肉都在拉扯着般的疼痛,她记得那些人的脚狠狠地踩在她的脸上,而另一半边的脸则是被石子摩擦过的疼痛,那几种疼痛联系在一起,她只觉得脑壳都在隐隐作痛,苏欣然下意识地抬手去摸她的脸,却摸到了粗糙和肿胀的纱布,她怔住了。
“我的脸…怎么了?”她的声音带着些颤抖。
蒋洲闻言微微一愣,低下头,有些不知所措地绞着手指,“你刚被救出来的时候脸上都是血,状态很不好,送到医院,医生说可能要小小地微调一下,不然你脸上的肌肤很难恢复原状。”
他一字一句讲的极为艰难,又像是刻意压低声音,不让自己的话吓到苏欣然,“你放心,应该不是很严重的那种,医生说手术很成功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