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看你身上有不少伤,不像是自己弄的。”乔溪仍然不肯十分信他,还是要再问清楚。
沈夷光不慌不忙道:“我们逃亡途中路过青崖山,遇到一群埋伏在路边专门杀人越货的山匪。他们人多势众,又个个手拿利器,我虽学过点拳脚功夫也难敌那么多亡命之徒,拼死才勉强留了一条命。”
“躲进山里后我和岑儿一直不敢外出,怕他们还在外面蹲守,可林子太大迷雾重重,我找不到出口,又伤势复发,这才……”
乔溪半信半疑,思索一会儿点头道:“那你暂时先养伤,我明天请村长过来,让他请理正来主事。”
“恩公。”沈夷光知道决不能暴露,于是做出卑微姿态,恳求道:“若不是走投无路,谁愿意背井离开自小生存的地方?”
“况家里人都死了。”他说起这话,眼中流出几分真切的感伤,“我爹和兄长……”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沈夷光失去父亲和哥哥的时候刚十二岁,半大不小的年纪。因为抱着一腔要为父兄报仇的信念,也是沈家唯一留存的男丁,他才披甲上阵,拼了一条命也要鞑子血债血偿。
而今战死的父兄成为他博得乔溪同情的借口,沈夷光心中万分愧疚,不敢细说。
边关待久了,他也想家的。此次秘密回京,他甚至都没机会回去看看家里的小妹和年幼侄儿,更担心他们此时的安危。
乔溪见状,不由想起了自己的爷爷。
他也刚失去了最亲的人,那天办完爷爷的丧事回家路上遇到了泥石流,还没来得及从爷爷去世的悲伤中回神,就被穿越重生砸得束手无策,每天也只想着怎么填饱肚子活下去,哪有没时间想起爷爷。
况且在爷爷去世以前,他已经三年没见过他了。
因为乔溪的家实在太远了。为了节省来回路费,也为了能在寒暑假多打几份工挣钱,乔溪因此年年选择留校,哪怕过年也没回去,只在电话视频里隔着千山万水和爷爷一起跨年。
那时他总以为时间还有很多很多,爷爷身子那么硬朗,只要熬过大学四年,毕业以后他就可以靠着攒下来的钱在首都租个小小的一室一厅,然后把爷爷接过来一起住,这样他们爷孙俩以后不仅能团圆,而且越过越好。
可惜命运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出于同病相怜,乔溪能理解沈夷光失去至亲的痛,又看了一眼乖巧趴在床边小心翼翼的岑儿,心也跟着软了几分:”好吧,你们可以暂时留下来。”
“但是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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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夷光听说他同意自己留下,忙挺直胸膛道:“我可以帮忙做粗活,而且岑儿吃得也不多,很好养活的!”
他这一动,原本裹在身上的毯子顺势滑到腰际,露出大片皮肤。之前沈夷光穿在身上的破衣服被乔溪脱下剪碎烧掉,因此毯子之下他整个人不着寸缕,除了伤处缠着的绷带,没有半点遮挡。
按说大家都是男人,彼此构造一样,乔溪在宿舍里没少看室友们洗澡,有时还互相帮忙搓背,从来不觉得尴尬难堪,可当他对上沈夷光就是莫名不适。
他不自然的把目光稍稍移开,思来想去把原因归咎于嫉妒。
一定是沈夷光身材太好,他嫉妒人家!
乔溪努力假装不在意的给沈夷光喂药,可是眼神却又控制不住,时不时偷瞄一眼。
抛却那点雄竞本能,乔溪真的很想试一下手感。
当然他认为虽然这样有点猥|琐,但肯定属于人之常情,绝不是他变了性向或者有什么非分之想。
他偷窥的小眼神当然瞒不住警觉性极强的沈夷光,毕竟常年习武的人总是对旁人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格外敏感,不管他们是善意或者恶意,多留点心总不会错。
可是沈夷光很快注意到,乔溪的眼睛总有意无意的落到他的……胸?他疑惑低头看了看,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耳根瞬间涨红。
这真是……真是……
果真乡野村夫,粗俗!
尽管乔溪的目光根本没有任何实质意义,更没有什么亵渎的心思,可沈夷光却好像个被街头流氓调戏的小媳妇,既羞耻,又莫名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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