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大口大口地吃着罐头,祝七瞧见他舌头一卷,终于把埋在中间的药也一起吞了下去。祝七还没来得及高兴,船长就因为这颗药干呕了一下,把药也呕了出来。
这一吐出来,再想喂进去就没那么容易了。
“乖啊,船长,吃了这个药你才能快快痊愈,”祝七不免又想到自己做仓鼠的时候,可都是乖乖吃药的,一点儿不糊弄。
船长拒绝,并大口吃掉剩下的罐头。吃完,扭头就想走。
祝七一把搂住他:“不许跑。”
船长:“哞呜——”
“药还没吃呢。”
徐景祎端菜出来,就看见一鼠一猫正在进行奇怪的角逐运动。一个逃,一个追,追得那个表情比逃的还委屈。
“怎么了?”他走过去问。
趁祝七分神,船长“嗖”一下扒掉脖子上的伊丽莎白圈,钻进沙发底,没了声响。
祝七手里还捏着小猫吐出来的那片药,告状似的:“我想喂它吃药,但它不肯。”
闻言,徐景祎冷冷扫向沙发:“出来。”
祝七刚想说你别凶他,就见船长耷拉着耳朵慢慢从沙发底下爬了出来。
徐景祎又说:“吃药。”
船长小声哔哔:“哞呜……”
吃就吃,凶什么凶……
徐景祎又扫过去一眼。
小猫不哔了,走过去嗅嗅祝七手里的药,在祝七来抓他猫头前先一步一口咬走药片,边呕边吞下去。
祝七本来还想实践一下护士姐姐教他的喂药方法,当即愣住。
早知道人类世界的猫猫都是吃药困难户,但是船长居然自己把药吞了!
“船长,”他一把抱住被药难吃得一直在舔嘴巴的船长,忍不住用脸蹭蹭它的脑袋,“你果然好聪明呀。”
船长眯起眼:“哞呜。”
好吧,这药吃得值。
这温馨的画面只维持了不到五秒,徐景祎忽然伸手捏住船长的后颈肉,把它从祝七怀里拎了出来,嗓音有点冷:“洗手吃饭。”
吃饭的时候,祝七向徐景祎描述船长学会打铃铛的过程,然后分享了自己接下来的养猫计划:“我打算买一些按钮回来。”
徐景祎:“按钮?”
“嗯!给船长用,”祝七有些兴奋,“我看到网上有好多会按按钮的小狗小猫,我觉得我们家船长也可以!”
我们家。
这三个字没来由地冲掉了堵在徐景祎胸口的不悦,虽说这三个字后面跟着的那个名字有点多余。
他表情淡淡地夹菜;“随便你。”
祝七说干就干,吃完饭就下单了好几个按钮。
他帮着徐景祎把一大堆快递纸箱整理在一起放去玄关,剩下的东西都搬回了房间,包括那个猫爬架。
爬架、猫窝、猫砂盆、猫用跑轮和各式各样的玩具,顷刻间把原本又大又空的房间填得热热闹闹。
徐景祎看了会儿,说:“吃饭喝水的,还有猫砂盆,都放外面去。”
祝七乖乖照做。
船长全程跟在祝七身后,没黏在他脚边,而是隔了一段距离。每次祝七回头,都能看见一只黑白相间的小台灯坐在不远处安安静静地等待自己。
祝七心脏软软。
睡前,徐景祎叫住他,似乎有话要说。
但祝七等了片刻,对方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忽然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晚安。”
说完扫了眼蹲在祝七身后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