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姜厌郁会庆幸父亲做了这个决定,要不然他这么失败的几年每每看向他实在是无言以对,可如此再一次看到他,姜有为的脸上是笑着的。
自己的两个儿子在身边,这样严肃不苟言笑的一个人,也看出了几分温柔。
姜厌郁看着姜有为置身白雪中,他喉咙哽住,好半晌才道:“爸,我可能不想听你的话了,在公司的这三年我一直很痛苦,我还是很想画画。”
想起儿时姜有为因为自己和同学打架毫无理由偏向自己的样子,姜厌郁忍着眼中即将掉出的眼泪,重复道:“我还是很想画画,爸,我感觉现在过得好辛苦。”
只有面对最亲的人,他才能够将委屈全部诉出。
姜厌郁看着姜有为,他有那么多强硬的手段加诸在自己身上,他让自己对他又爱又恨,他让自己觉得世界上没有一种爱是自由的,他笃定所有曾打动自己的事物都将离他而去,唯有这份爱将他绑架在原地,眼看着世界变得比虚无更小。
如今世界上已经有许多人对他恨铁不成钢,可是他有自己的不认同,姜厌郁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他愿意负隅顽抗。
赵瞿不知道何时离开了这里,姜厌郁抱住那个相框,他擦了下通红的眼笑了笑,絮絮叨叨和姜有为说了许多,从幼儿园换班到大学时候的叛逆,父子之间好像第一次这样心平气和,姜厌郁也逐渐感觉自己平静下来。
终于到了最后,他道:“爸,我也有我自己完整的人生,但是我爱你。”
等姜厌郁再出来的时候,赵瞿坐在那里,他冷静地带着姜厌郁来看姜有为的照片,似乎对处理这种感情已经很有经验。
姜厌郁舒了一口气,轻轻道:“我和他说了,我有自己的人生和真正喜欢的事情,我不能够因为他的念头困住自己一辈子。”
赵瞿看着姜厌郁,好一会儿才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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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厌郁顿了顿,道:“好。”-
订下法国机票的那一刻似乎一切变得豁然开朗起来,姜厌郁像个学生一样只背着了个画箱出行,其他的东西赵瞿已经帮他收拾好。
五月底的枫丹白露阳光明媚,电影在旁边公园里取景,他一个人行行停停,因为不会讲法语,靠着翻译器只到了枫丹白露宫欣赏了几幅难得的藏品,再回来时,赵瞿微垂着头任凭化妆师给他补妆。
赵瞿换上了角色服装,杏白色西装外套里的衬衫搭着克拉巴特领结,看起来有种浪漫又倦漠的气质。
他再抬眼市一眼就看到了姜厌郁,姜厌郁快步走到他的身边,用自己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
他拉住赵瞿的手,这也是姜厌郁第一次亲眼见到赵瞿演戏,角色妆造下,赵瞿现在和自己本身有一点不太一样。姜厌郁用很轻的声音依旧坚定的夸奖道:“褚少爷好风流倜傥啊。”
赵瞿没有说话,只是嘴唇忍不住扬了起来,化妆师自然是清楚看见了这一幕,她有一点紧张,自觉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这样的说话语气……
难怪赵瞿对所有人都是这样普通朋友一样客气有礼,她还好奇赵影帝是不是天生个性。冷淡,天哪,电影主演和出品方老板好上了,这个看似荒谬细想稍微也合理的世界!
法国戏份拍完之后,就要准备国内戏份。
在褚商墨过着光鲜又冷漠的生活的时候,作为小人物的王云生也来跌跌撞撞从家乡来到了华洋这个繁华大都市,经过近一个月的流离颠簸后,终于在褚氏找到了一个打杂的粗活。
国内剧组定在了A市的新租的一个拍摄场地,因为有些地方需要重新完善,赵瞿空出一些时间,他们一起把姜厌郁这几天没有逛到的地方看了看。
从殿内壁画雕塑到庭院园林,赵瞿陪着姜厌郁到枫丹白露森林边上写生,姜厌郁一边上色一边和他说一些曾来过这里留下作品的画家。
赵瞿本身会一些法语,当他们一起走在小镇街道的时候,他突然道:“前两天戏里有一句法语,Jaidespapillonsauventrequandjetevois。”
姜厌郁没有忍住笑,道:“我也一样。”
赵瞿有些讶异,询问他:“你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姜厌郁牵着赵瞿的手,下午的清风遥遥吹过来,他感受着赵瞿温热的掌心,道:“我们两颗心靠在一起的时候,你的眼睛已经告诉我了。”
赫拉克利特的河流不断变化的过程当中,他们都需要一份坚定的爱意支撑着自己走完余生。
人生漫长如海,当我看见你的身影时,不管重来再见多少次,都会再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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