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后,他站岗当值都更有劲了些。
关于三皇子要去行宫的事情在宫里传得沸沸扬扬。
有人看热闹,有人想问题,有人疑惑,有人嘲笑,而话题讨论的中心点在承王世子要给三殿下当伴读上。
解释说是承安世子也要疗养身体,所以由他做为三皇子伴读一举两得。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三殿下天天活蹦乱跳的,除了脑袋方面有点问题外,和身体虚弱没有半点搭边的地方。
再看看承安侯府近来蒸蒸日上的势头,莫不是皇上要打压承安侯,所以就拿承安世子下手?
又或者是承安侯宠妻灭妾宠庶灭嫡摆在明面上,亲自给自己的世子请了这一道足以毁灭前尘的圣旨?
各种猜疑甚嚣尘上,当事人一个把自己关在侯府安心养病,一个把自己关在皇子所认真练字,如出一辙的两耳不闻窗外事。
等两边的人员全部选齐,等皇帝皇后的赏赐全部就位,沈无霁在刚刚入秋的一个明媚天压着鸡鸣声,悄然地出了皇宫,一路直奔夏江行宫。
三皇子与承安世子的马车在京城门口不期而遇。
沈无霁带着懵懵懂懂地表情走上最大的马车。
随后而来的江敛依旧淡着张脸,令人看不出神色地走上马车。
马车外,暂时升为掌事太监的小盒子吆喝道:“启程!”
马车内,沈无霁忍不住在铺得厚实又平稳的马车塌上打个滚,啪叽一下滚到江敛身侧。
他趴着身体半撑起前身仰头瞧江敛,一双大眼睛精神十足:“世子,早呀。”
江敛用膝盖抵住他的身体以防滑落,也笑着说:“早,殿下现在还困吗?”
沈无霁精神极好,他摇摇脑袋,神采奕奕:“我昨天睡得很早!”
江敛便伸手将他扶起来,稳稳地安置在自己身边,“殿下先坐好,待会儿有一段颠簸路,容易晃动。”
“嗷。”沈无霁乖乖坐好。
两只腿大咧咧分开,手掌往中间一撑,小狗般仰头望江敛,他一脸求夸奖的样子,“我这几天都在练字!还让孟平给我念三字经,记了一小半呢!”
江敛配合着夸奖:“很棒。”
沈无霁嘿嘿嘿笑。
笑着笑着想到孟平的那封信和齐常在的事情,心里像猫抓一样想找人倾诉,仅存的一丝理智在强行按住他的这个坏毛病。
就在沈无霁左看右看与自己的嘴巴做斗争的时候,江敛开口道:“有几件事情得和殿下交代一下。”
“嗯?”
沈无霁仰脸瞧他:“什么事儿?”
江敛微倚在马车壁上,低声道:“殿下身边的书童孟平,我派人去查了,查出来一个足以诛他九族的罪名。”
沈无霁:……?!
他刷地坐正身体,一眨不眨地盯着江敛瞧。
江敛与他对视,清冽的黑眸蕴满笑意,“看殿下这反应,孟平应该已经向您交代那封信的事情了。”
沈无霁震惊道:“那个落款不是——”
“我捏造的。”江敛慢条斯理道,“虽然是捏造,但以那位与您母亲的情意,应当是十分乐意当这个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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