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偷袭除了让太宰被吓到失眠(?)外,并没有给凌他们带来什么影响。就像被丢到外面街道上的偷袭者的尸体没给擂钵街带来什么影响一样。
几天后加藤纱希小姐如约来收取他们缴纳的水电费,他们一次□□了一个月的水电费。这次没有掏出银行卡,加藤纱希小姐也很爽快的就离开了。
对此太宰治还感叹道:“女性真是内心温柔的生物。”
然后接下来的一个月,凌就穿着那身斗篷到处闲逛,只不过听太宰治的将有宝石的那面穿到了里面。他每天都在观察擂钵街的人们,有时目睹他们与敌人的打斗,有时目睹他们被同伴背叛。
见得越多,凌越发感到无趣,他逐渐收敛不停观察的金眸。
“凌酱,你究竟在寻找什么?”太宰治终于等到这一刻了,这一个月他每天都陪着凌一同出门就是为了等到凌倦怠的时刻。
凌平淡地开口:“很明显吗?”
“超~明~显~哦~”太宰治轻快地回答,因为凌的行为就和刚到擂钵街的他一样呢,不停地好奇地注视这里,他是想要在这被社会抛弃的地方寻找到活着的意义,那么凌呢?是想找到什么?
“这里每天都有人死。”凌摸着芙芙的耳朵。
“这不奇怪吧?”太宰治眸光暗沉地说,这绝对不是凌突然的悲春伤秋,要来了吗他刷好感的机会!
“每个将死的人都是恐惧的,他们对死亡感到恐惧。”凌难得低迷地说道。
“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对死感到恐惧?不论我看多少次,我都不明白。”
“死明明是很平常的一件事,为什么他们还是会恐惧呢?”
“就算对别人的死不再恐惧,也会对自己的死而恐惧,我不明白。”
太宰治轻轻地问:“凌体会过死亡吗?”
凌点头:“嗯,我濒死过,但我并没有恐惧。所以我才不明白,为什么会对死感到恐惧。”
“这样啊……”太宰治的鸢眸就像漩涡一般幽深,“凌真是与众不同呢。”
“太宰,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期盼死亡的人,”回忆着平时太宰治不着调的自杀行为,凌说道,“但即使你期盼死,却也还是对死感到恐惧,你的行为其实更像一种自救。”
太宰治:“……”
凌也陷入了沉默,这一个月他不仅在观察擂钵街的人们,他也在观察太宰,就像太宰观察他一样。但他也只是感觉出了太宰看似追求死实则寻求活着,其他还是一知半解,就像不理解人为什么会为死亡感到惴恐一样,他不理解太宰为什么明明渴望着生却还在不停地向下沉沦。
“……好吧,我真的很惊讶,”太宰治嗤笑,他想要的是谈凌的心,而不是谈他的心啊,“凌酱竟然有在思考我的问题吗?我还以为你一直都不在意呢。”
“所以,你已经把我当成朋友了吧?”
在转移话题,太宰似乎不想聊关于自己的。凌平静地想。
他于是说道:“算是朋友。”太宰一直耐心的陪着他,不管他的目的如何,这种陪伴当然可以算朋友。
“那现在可以告诉我芙芙的身份了吗?”
“不行。”他们只是普通朋友。
“唉,我就知道,”太宰治无可奈何似的叹了口气,然后又说,“凌想知道人为什么会对死亡感到恐惧,其实这个问题有很多答案。”
“比如,因为死后的事是完全不可预知的,所以对死亡的恐惧其实是人类对未知的恐惧。”
“再比如,从科学角度来讲,对死亡的恐惧是人体的一种自我保护,否则有机体就无法运作……”
“嘛~答案多到说也说不清哦。”
太宰治摊手:“不如我带凌去一个好地方吧!那里说不定你就能自己找到答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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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太宰治离开擂钵街后,凌抬头望了望店面上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