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华上仙,你未免也太嚣张了!”其中一位上仙掏出了他的灵剑,他早就看不惯琼华上仙一贯的傲慢与风流,冲着宴满秋大喊道:“就算你有千星阁的法宝,也不用如此看不起人!买你命的那人可是给了我们特殊的仙器,不输你们千星阁!”
“叽叽喳喳,真吵。”宴满秋停下了转笔的手,将她的本命武器随心向上一抛,再伸出手来在空中用力一捏,灵力将其震成了碎片。
“哈哈哈哈!琼华上仙莫不是放弃挣扎了?竟将自己的武器都毁了?”一人见后放肆地大笑起来。
宴满秋也不急,摊开手掌,捏住了一根似银针的东西,而其他的碎片全部落到地上。宴满秋捏着那根银针,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霎时,白雾缭绕,空气中似有水滴落下。
众人再向看清宴满秋时,只见她手中握着一柄银色长刀,刀身刻满繁杂金纹,刀刃薄如蝉翼,刀尖上还有水滴滴落。
噗通一声,众仙中突然有一人直直跌坐在了地上,浑身颤抖,口齿不清地说着什么,“妖……妖刀,那是,那是妖刀阿迦樊利陀!”
“什,什么……?”有几人在听到那仙人的话后,也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似是被夺了魂般,口中喃喃,身体哆嗦不止。
妖刀阿迦樊利陀,乃是曾经的四天尊之一,斜影残雾的武器。
只见宴满秋握着那刀的拇指突然往刀刃上一划,鲜血滴落在刀身上。瞬时,阿迦樊利陀像是被唤醒了般,刀身上出现了断断续续的文字,却又立马消失不见。
下一秒,宴满秋的半张脸,不,是握着刀的那半边身体上,全部出现了暗金色的咒文。密密麻麻的的咒文爬满了她那半张美艳的脸,还闪着诡异的金光,霎时间,众人看着她,惊恐地瞪着双眼,说不出话来。
半面天仙,半面罗刹。
————
“满秋,为师又给你找了一堆新的刀,快来试试。”周泽澜温柔地说着,摸摸储物戒,从里面掉出了十几把刀刃。
宴满秋面部表情的看着旁边堆积成山的被她砍断的刀刃,又看了眼师尊给她带来的十几把新刀,默默走过去,准备再砍坏一堆。
周泽澜唯一的徒弟已经到了元婴期,却仍是没有一把趁手的武器。宴满秋和他一样,武器用的是刀,但所有的刀刃在她手中都活不过几年。周泽澜为此也颇为苦恼,便会时不时地给他徒弟找来一些刀刃,看看能不能有合适的。
“周泽澜,你又是被哪个炼器师给骗了?买了什么多?”宴满秋在那十几把刀中翻来覆去,准备先挑把顺手的。
“什么骗不骗的,这些可都是我近几百年来从各个秘境里拿出来的。”周泽澜拍拍手,似乎是很满意,随后想起了什么似的,又一本正经道:“为师有那么好骗么,没大没小的。”就算是责备的话,也没有一点威慑力,周泽澜是真的出了名的没脾气,宴满秋都时常为她这师尊感到担忧。
“之前是谁听了一个炼器师的忽悠,买了一堆我砍了几天就断了的破铜烂铁?”
“又是谁上次花了几万上品灵石,买了一堆冒牌的虚倪仙子字画?”
“还有——”
“咳咳。”周泽澜捂了捂嘴,“为师不要面子的吗?”
……
宴满秋和周泽澜的师徒关系本来就非常亲近,说是师徒,倒更像是亲人,而宴满秋也确实是被她师尊收养并带大的。
他的师尊对她说过,他是奉天命在教她。
小徒弟在修炼方面,样样都好,但除了修炼之事外,样样都不好。周泽澜发现,他的好徒弟身边总会出现不同样、不同族的男男女女,尤其是时不时还有人上门讨情债来。
“你这一百年里,找了十五个男人,十三个女人,这二十八个人当中,其中还有三个是魔族!”周泽澜咬着衣角,愤愤不平,“宴满秋啊宴满秋,你你你,你是习杀戮之道的刀修,不是习情道的合欢宗弟子呀!”
宴满秋沉默不语,其实她师尊长得也不错,符合她的口味,只是师尊和她一样,有些缺陷,修行杀戮之道的人心里边总归不太正常。她没有情,他没有欲。
……
“这刀看起来不错。”宴满秋从那堆刀中拿出了一把银色的,她伸手摸上那光滑的刀刃,“好看,就是有点朴素。”
“你就不能有点仙人一样的审美吗?”周泽澜看着徒弟那样,就知道她在嫌弃这刀不够华丽,不由得吐槽她两句。
宴满秋毫不在意,“所以说我应该做邪修,说不定就入魔了,魔族灵石多,供应得起我的喜好。”
周泽澜:……他好不容易才劝他徒弟改邪归正!
宴满秋还在端详着那银刀,却突然像是着了魔般,握着刀,朝自己另一只手掌中划了一道。
“满秋!你怎么……”周泽澜大惊,刚要问她怎么突然划自己的手,却在看到宴满秋的脸后僵住了表情,“你……徒儿啊,你要不要照照镜子?”
宴满秋听的一脸莫名其妙:“我划的是手又不是脸。”虽然不知道刚刚为什么突然就想用这刀给自己来一下,不过说着,宴满秋还是施灵力变出了一面铜镜。
她盯着铜镜中的自己看了好久,正当周泽澜准备出声叫一下她时,宴满秋咔擦一声,直接捏碎了铜镜,脸上的表情可以说是相当精彩,“我的好师尊,你想教育我不要花心滥情,也不必这样毁我容吧?”
“我怎么会想毁你容貌?是不是这刀有什么问题?你刚刚为何要划自己一下?”周泽澜看着也有些焦急,连说了三个问句。他这徒弟可看重外表了,天天打扮的全身珠光宝气,如今她如花似玉的脸上,一半都是暗金咒文,像是被人写上去的一样,非常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