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尘却仿佛得了一丝慰藉,闭着眼虚虚扣着她的手腕,摁下来,低声道,“别动。”
贴着这一只冰冰凉凉的手,十分舒服。云舒尘一时并未思考这姿势有多不对。
卿舟雪的掌心仿佛碰着了一块滚烫的柔软,她下意识地想要缩手,却被人压住了手腕。
肌肤很柔软,卿舟雪不敢用力。
她的眼睫偶尔颤抖一下,挠在掌心带来细细密密的痒意。
“这样……会好些?”卿舟雪回过神后,主动捧住了她的侧脸,手指摊开。
她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触感的柔软上,而是在这逐渐滚烫的温度上。卿舟雪微微蹙着眉,她干脆脱了外衣,将她的被子掀开,然后并排躺了进去。
云舒尘本是半梦半醒,那微凉的身躯甫一贴上她,她腰身忽然酥软,激得人一下子清醒过来。
她挣开腰间的手臂,眉眼微冷,“你干什么?”
冰凉的气息回应了她,虽然透着丝丝凉意,但冷得十分柔和。
“我可以降温。”她清清冷冷的声音,仿佛也可以消去燥热。
云舒尘浑身僵硬,任一点一点热意被驱逐。卿舟雪安安分分抱着她,并不动弹。这让她逐渐放松下来。冰凉凉的人贴着确实舒服。
云舒尘想着等一会儿再推开这个擅自爬床的家伙。
却没想着她凉快着凉快着,就此这般睡了过去。
第二日,枝头一只闲鸟拍着翅膀飞过来,用嘴啄了啄窗户。发出些微的声响,惊醒了云舒尘。
腰间的手臂稳稳当当,不曾撤开。只不过身后那人的位置稍微往下滑了一些,额头正抵在她的肩膀上。
云舒尘撤开她的手臂,缓慢地转过身子,正对上一双乌黑如墨的眼眸。卿舟雪早已醒了,她没有动弹,今日也自然没有去练剑。
“还烧着吗?”
那手又自然而然地抚上她的侧脸和额角,云舒尘偏开头,“你可以起身了。”
卿舟雪感觉掌心的热度褪去了很多,这才放心。她走下床,只草草背对着她,便开始换起了衣服。
一层雪白的亵衣如碎雪散落下来,缠在她脚踝,大片白皙的后背彻底暴露在她眼中。
云舒尘蹙了眉,默默又翻了个身背对她。
现在的后辈,貌似都很没有界限感。
她的徒儿对此毫无察觉,披上了外衣,腰带干净利落地一系,然后捡起了换下的衣物。
“师尊,早上想吃什么?”
“没胃口。”她甚是烦忧,“其实修道之人不必进食的。”
“虽是不必,”卿舟雪取下佩剑,“但书上也说,倘若并未长期辟谷以养成习惯,体感上还是会觉着饿,饿着不难受吗?”
“喝粥好么。清淡。”卿舟雪顿了顿,又道:“我出去了,师尊。”
门被拉开,然后轻轻合拢。云舒尘闭眼听着身后的动静消失,然后她扶着床沿,慢慢坐了起来。
她记得自己的脸被一双冰冰凉凉的手摸来摸去的。倘若不是徒儿的眼神太过担忧清澈,这种行径不亚于登徒子。
她从来不习惯和人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可是昨夜的记忆零星闪过几个片段,云舒尘感觉应该是自己摁住了她的手,不让人走。
她揉着自己的眉心,想起昨夜,莫名陷入了一点别扭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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