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内门师弟拉住卿舟雪,小声提醒道:“卿师姐,这是修仙名门厘水陈家的少爷,天资不错,家大业大,自幼有些……有些崇尚自由,以后很可能会入了内门,你还是……”
“不管是谁,顶撞侮辱掌门长老,将太初律令置于何地,外门亦不是藏污纳垢之地。”卿舟雪骤然打断他,冷淡道:“按照规矩,此后的课不必上了,自去内门训诫堂领罚一百杖。”
“你算老几啊!不就是临时几天来管个事儿么。”
那位少爷将下巴一扬,眯着眼瞧她,似是有意羞辱:“你叫卿舟雪?那难怪,还是云舒尘徒弟呢。你师尊长得不错嘛,那腰细的,不知在床上……”
一道寒意顿生的剑气猛然荡开,将他面前的桌椅劈了个稀巴烂。他跌落在地上,抬头一扬,喉咙上已经抵着了冰寒的剑尖。
顺着细长锋锐的剑身向上看,是女子冷淡得不带一丝温度的眼。
周围的弟子全惊呼着躲了出去,内门师弟吓得亦然扶住了凳子。
那位陈少爷想来也是见过些场面的,他惊慌了一瞬就稳住了阵脚,握紧了手中的剑,威胁道,“你要是敢动老子一下,明日陈家就让你吃不了兜子走。不过一个没什么势力的内门亲传罢了,你以为谁会保你?训诫堂那边爷爷我也有关系,谁敢打我一下?”
他见卿舟雪将长剑插回剑鞘,以为是被吓住了,不禁露出一丝轻蔑的笑。
却听到那声音平静道:“无人罚得了你也罢,我来执刑就是。”
言罢,卿舟雪以插回了剑鞘的长剑为棍,用力狠狠打在他的屁股上。一声惨叫响起,伴随着桌椅的崩裂声。
旁边的师弟吓呆了,想去拉她,“卿师姐,动用私刑是不准许的!”
卿舟雪捏紧手中长剑,不为所动,“无事。我动完以后,自会去领罚。”
那少爷第一下被打懵了,后几下才挣扎着站起来,腰间长剑一出,想要还击。
而他那一手烂剑术在内门真传弟子的眼中,无异于绣花。卿舟雪下一杖,直接打飞了他手中的长剑,她将人摁住,连着又是毫不手软的几抽。
起先那青年的脸怼在地上,用毕生侮辱之言骂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她,卿舟雪不放手,像没听到似的;而后他开始意识不清地求饶,她不为所动;直到最后那人口吐血沫,晕厥过去,那棍刑还是未停。
她言出必行,一百棍就是一百棍,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师弟在一旁,再也不敢做声。
阮明珠听到这边好大的动静,她赶过来时,这儿的桌椅砸得稀巴烂,卿舟雪刚把剑鞘上粘腻的鲜血擦干净。地上一片木屑里,则倒着个不省人事的东西。
“师姐?”她愣在门口,“这是怎么了?这小子死了么?”
“不知。”卿舟雪将剑重新佩好于腰间,确认那些稿件都损毁以后,眸中的冷意才褪去许多。
她看向阮明珠,“我去领罚了。师妹,这几日外门的监管,烦请你多担待一些。”
扔下这句话,那袭白衣孤傲离去,冻人得很。
阮明珠愣住,本想叫住她问个缘由,但瞥见卿舟雪脸色那般不善,便也作罢。
*
云舒尘本在院内泡茶,一只花里胡哨的身影从墙上跳下来,喵喵几声,“不妙,小主人在训诫堂。”
“她去那儿作甚?”捻茶的手顿住。
卿舟雪平日温顺懂礼,云舒尘一时没能把触犯太初律令和自己的徒弟联系起来。
好歹是唯一的亲传弟子,她听闻这个消息以后,自是会去一趟。
云舒尘刚一进去,便瞧见那抹白衣身影端端正正地跪在正中央,不卑不亢。
掌门也来了,抬眼看见云舒尘,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云师妹,你这徒儿怎么回事,怎么问一句话都不说。算了,你和她说说罢。”
“怎么了。”云舒尘弯着唇,看着卿舟雪说,“她平日那么乖,还能犯什么事儿不成?”
管事的弟子一时有些为难,将死生不明的陈少爷抬了上来。淡淡的血腥味顿时弥漫整个殿堂,弟子讷讷说,“听闻卿师妹在外门毁坏桌椅无数,然后又把这名外门弟子打成这样。这……”
云舒尘看了两眼,那屁股和背软塌塌的,一片青红紫绿,似乎不是剑伤,而是用钝器揍出来的,十分不忍直视。
很难想象这是素来文雅的徒弟下的手。
她拂袖让那玩意退下,单手落在了卿舟雪的肩膀上,温声道,“人是你打的?”
“是。”卿舟雪一动不动。
“为何打他?”
她抿着嘴唇,看了云舒尘一眼,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