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闹呀,那可事关原主的愿望。”如意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你不会不知道吧?我这身体的主人用阵法献祭请我来,是有要求的。我若做不到,怕是活不了几年。”
他哪能不知道。
沈岐远别开头:“你知道她的愿望是什么?”
“自然是要报仇,给她娘亲报仇。”她勾住他的手指,软软地晃了晃,“沈大人,沈宗正,咱们回去升堂传唤吧?”
被她缠得无法,他终于恼了:“你当你想报仇是那么简单的?你以什么身份上堂?柳太师早将你名碟废弃,你无法证明自己是他的女儿。”
“就算你证明得了,以子告父,你要挨上五十大板,他还不一定被定罪。”
“你活也活了几千年了,怎么想法就这么幼稚。”
生气地说完一堆话,沈岐远抬头,发现如意正看着自己,没有恼也没有气,反而有些笑吟吟的。
“做什么,听不见我说话?”他没好气地问。
“听见啦。”如意凑近他些,半垂下眼看向他的嘴唇,诱惑又戏谑:“大人是心疼我,怕我挨板子。”
“……我没这么说。”
“听着是这个意思。”她伸手,指腹轻轻摩挲他的唇瓣,“你是觉得那五十大板能打死我?”
打不死,那又如何呢,她没有痛觉吗,她不会难受吗,非要装得一点不在意才显她这个大妖怪的能耐?
沈岐远抿唇:“谁不是肉体凡胎来的,你也别总逞能。”
“不逞能怎么办嘛。”她在他唇上啄了一口,“你还能替我报仇不成?”
面前这人没说话,只顺势按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搂过去死死吻下来。
如意无辜地眨眼。
这人身上充斥着愤怒和纠结的气息,像是万分不情愿,却还是选择了亲近她。
为什么呢。
得了喘息之机,她忍不住问:“你们神仙里是没有好看的姑娘吗。”
沈岐远刚刚和缓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去。
……
周亭川正塞着耳朵赶车呢,冷不防就感觉背后帘子动了动。
他转头,就见柳姑娘一脸讪讪地坐在了旁边。
“怎么了?”周亭川不解,“姑娘不喜欢坐里面?”
摸摸鼻尖,如意笑道:“是啊,外头风凉快些。”
“哦。”周亭川真信了,还体贴地让她坐在风口上。
于是回到会仙酒楼,如意就打起了喷嚏。
“受凉了?”沈岐远掀着车帘,居高临下地问她。
吸了吸鼻子,如意回头笑道:“怎么会呢,多半是谁家小郎君想我想得紧,阿,阿嚏——”
“是想得紧了。”他冷声说完,手指一松车帘就落了下去。
马车毫不留情地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