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送她回去。”祁玄越吩咐完,便转身要走。
裴书兰在他身后缓缓开口。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我不想再追究往事了。”
“但是现在的我不能替七年前的裴书兰原谅你们。”
“我只求你们放过我,我只想过属于我自己的生活。”
说着她便毫不留恋地跟着侍卫走了。
“好。”
最后,只有祁玄越颤抖的语气在房中飘散。
祁玄越感到心痛,心脏好似被利刃千刀万剐,密密麻麻的锐疼。
四肢也都像灌铅般沉重,再也迈不开步子。
他怔愣在原地失神。
裴书兰没有带来任何东西,也不曾带走任何东西。
整个厢房没有一丝她留下的痕迹,仿佛裴书兰从未来过侯府。
这一切宛若一场醒不来的美梦,祁玄越这样觉得。
祁玄越缓缓闭上双眼,一滴温热的泪珠从他脸颊边滑落。
他的痛苦隐忍又压抑。
侯府的马车载着裴书兰缓缓从京城回到东陵。
一路上,裴书兰都不曾掀开车帘看一眼这座带给她绝望的京城。
七年的时间,她一遍遍地回忆痛苦,又振作起来遗忘那些过去。
即使在梦中也常常出现那些面目可憎的人,是六婆是柳相泽是那些淳朴的村民让她燃起生的希望。
让她从不幸的裴书兰变成幸福的阿兰。
阿兰让侯府的人在村口放下自己,便大步踏进东陵村。
一步一步,踏进自己的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