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允眉头挑起,好笑的看着他:“真的只当妹妹?”
“真的只当妹妹吗?”沈煦也在心中问自己,他当然知道不是,想起那双灵动的眸子,他的心便会止不住的跃动不已,可是又一想到自己的处境,只能强自压下那股悸动。
他低声道:“殿下应知道我的处境,我这个威远侯府大公子不过就是个笑话而已,我那好父亲一直心心念念的想立他心爱的儿子沈璋为世子,而我这个让他丢尽脸面的纨绔,他只恨不得我早点死吧!”
说到自己的父亲沈逸,他的目中尽是愤懑之色。
朱明允也收起脸上的调笑,缓步上前轻轻拍拍他的肩膀:
“昭明,上辈人的是是非非,我们做晚辈的无法评论究竟是谁对谁错。
只是你要记住一点,你母亲拼了命生你一场,相信她一定希望你过的好,你是威远侯府的嫡长子,这一点无论是谁也无法否认,是你的就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听着朱明允的话,沈煦心头百感交集,对待父亲沈逸,他的情感很是复杂。
恨他吗?他不知道,也许对于这个父亲他更多的是失望,明明自己也是他的儿子,可是他却把父爱都留给了那个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怨他吗?自然是怨,既然他不喜欢自己的母亲,为何还要给她希望,为何不在一开始就绝了她的心思,那样她也许会伤心,会痛苦,可至少不用嫁给一个心中没有她的男人,最后郁郁而终。
每次回到家中,看着他们父慈子孝的和谐画面,便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多余的人,一个本不该存在的人,父亲对他的态度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他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他是一个不被期待的人。
沈煦握了握拳头,将心头涌上的万般滋味压下,笑着说道:“殿下今日竟然这么有闲心,关心起我的问题来了?”
朱明允笑笑:“可不是我想关心你的,是我母妃,想给你说一门亲事。”
“我?”沈煦指指自己的鼻子:“惠妃娘娘怎么突然关心起我的事来了?”
朱明允没好气的撇他一眼:“我母妃与你母亲交好,自你母亲去世之后,她不知道长吁短叹了多少次,说她遇人不淑。
如今你也二十有二了,你那爹爹对你又不上心,想必你的那位好继母只巴不得没人想起你,再说,以你如今的名声,好人家的女儿谁愿意嫁你啊!
如此不是正好给你找一个,没有背景没有靠山的妻族,省得你有机会争那个世子之位。”
“你想让我娶了翘儿?”
朱明允点点头:“云翘姑娘虽是白身,但她的身后可是药王谷,她来京才短短几月的时间,就已经结交了众多的贵族世家,且以她的医术只怕将来我的父皇也会对她礼遇有加,此次医馆之事不就是一个例子吗?”
“我待她,从来都是一片赤诚,从无利用之意,我不想。。。。。。。”
沈煦顿住没有再往下说,朱明允却听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朱明允又在他的肩膀上重重拍了两下:
“行了,我知道了,母妃那里我会去说,不过,你的婚事确实不能再拖了,不然要是被你那好继母先斩后奏,不经你同意就给你定一门亲事,我看你怎么办。”
听到这话,沈煦垂下眼眸,全身散发着难以抑制的暴戾之气,他知道朱明允说的很对,这一段时间家中都没有做妖,一定是正在酝酿着什么。
李翰朝看着手中的书信,李仲昱有消息了,他被人送到了百草堂。
他不知是谁给他送了这封信,但来人的目地似乎很明显,想让他过去。
想到今日在朝堂上的事情,李翰朝思索良久之后,决定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