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当天。
容颂和邱归鹤一起坐在车的后排,邱归鹤心情很好,欢快地哼着小调。
容颂暗道,邱归鹤简直像极了因为下雨几天没能出门散步,终于等到天晴可以尽情撒欢的小狗。
容颂唇角含着一丝笑,问:“归鹤,你哼的是什么歌?”
曲调挺好听。
小调戛然而止,邱归鹤像木头人一样咔、咔转过头,“老婆,这是我的歌。”
他紧接着问:“老婆,你没有听过我的歌吗?”
容颂的眼神游离起来。
“难道一首都没有?!我们交往了三年,你一首都没听过?”
邱归鹤凑近,难以置信地看着容颂。
他靠得很近,微微低着头,一缕金发就垂在容颂眼前,容颂不得不与他对视。
容颂看着他眼中幽怨的神色,冷静地说:“归鹤,你嘴里有味,一股牛肉包子的味。”
邱归鹤猛得后退,伸手捂住嘴。
他先是问坐在副驾驶位的钱哲有没有口香糖,然后蒙着嘴哈了一口气,自个闻了闻,却只嗅到牙膏清新的薄荷味。
他心生疑惑,又拎起衣领闻了一下,衣服也没沾到味。
容颂没忍住,扑哧笑出声。
邱归鹤猛得抬头,对上容颂的笑脸。
这要是还不明白容颂是在逗他,智商基本告别生物圈了。
“老、婆!”邱归鹤愤愤不平地说,“太过分了,不仅转移话题,还故意逗弄我!”
“是啊,太过分了。”容颂点头,“怎么办呢邱警官,你要逮捕我吗?”
他揶揄了一句,本以为是火上浇油,没想到邱归鹤的脸蓦然红了。
“钱哥和小孙还在呢,这、这种话等我们私下再说。”他忸忸怩怩地说。
容颂茫然:“?”
钱哲:“……”
小孙:“……”
车内一阵诡异的寂静。
“其实我一直在听歌。”钱哲一边说一边戴上耳机。
“我开车的时候特别专注。”小孙伸手一按,前后座的隔板缓缓升起。
容颂:“……”
他寡王三十年,感情生活比白纸还纯,一开始没察觉出不对劲,正觉得奇怪,开个普通玩笑而已为什么要私下说?
看见钱哲和小孙的反应后,头脑里的那根筋才终于搭对地方。
可惜刚一搭上,容颂的神智就咔嚓掉线了。
他真想晃晃邱归鹤的头,把他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倒出来!
其实朋友间说几句虎狼之词正常,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容颂和好友们私下聚会时,或多或少会开点带颜色的玩笑。
但被一个比他小好几岁的后辈说这种暧昧的话,容颂格外地难为情。
何况有其他人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