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京白终于开口了:“我等下问问。”
梁禹以兴师问罪的口吻说:“梁京白你的意思是,我妈骗人?”
梁京白清清淡淡掀眼皮,补出后半句道:“据我所知,匹配八字需要头发的情况,应该是八字相冲,化解才用到。”
梁禹闻言愠恼:“你放屁!我和若若天造地设天生一对!冲什么冲?”
这一句音量太大,以至于大家伙刹那间不约而同地静默,齐齐投落目光。
三叔公自然也递了道视线过来。
从洗手间折返的梁祖宏,只觉得丢脸,顺手将梁禹揪走:“佛门清净地,你吵吵嚷嚷地做什么?”
在梁衡的监督下默默吃饭不掺和的梁澍,这时候才挨近黄清若,小声地说:“姑奶奶,你变了。”
黄清若猜测:“说我和梁京白的关系令你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不是。”梁澍摇摇头,“你们这波兄妹俩的和解戏码,虽然博眼球,但劲儿也消退得快。”
黄清若费解:“那是什么?”
梁澍端详她的脸:“你没过去死气沉沉了。”
她的样子还是那副厌世的样子,但从身体里透露的厌世劲儿,淡了些。
还有冰裂纹青瓷般的脆弱感。
他此前之所以形容拿“冰裂纹青瓷”形容她的脆弱感,正是因为他清楚,她表面和冰裂纹青瓷一样满是裂痕,实际上并非一碰就碎。
今次见到她,梁澍甚至觉得她的脆弱感也不如过去浓烈了。
当然,最明显的是,她过去不会像现在这样故意挑事。虽然和她当朋友,偶尔她也会开他的玩笑,或者露出鲜活的一面,但远远不够。
她彰显出一种越来越鲜活的趋势,梁澍仿佛看到原本焉了吧唧营养不良的总令人担心活不长的树苗,开始主动吸收水分和养料。
黄清若闻言微微怔然。
几秒后,她说:“可能是传闻中男人的滋润。有X生活和没X生活的区别。”
梁澍:“……”
怎么说她这人呢?在他眼中她某种程度上其实干净得跟张白纸一样,比起身为神佛的梁京白更不通世俗。
但正因为她是张白纸、不通世俗,讨论起男女之间的事情没有尺度的概念,过于平常了,平常至直白的程度,反叫他这种太通世俗的人尴尬。
“姑奶奶,我怀疑你总是忘记,我是个男人。”梁澍无奈地提醒她一句两人性别上区别。
黄清若:“没忘记,一直记得你是男人。怎么了?”
梁澍:“……算了,没什么。”毕竟她之前都能说出,她不介意借用她的子宫帮他生个孩子传宗接代。
黄清若则重新回应他方才所评价的她的变化,不再带半点玩笑的意味:“被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