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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道婆贼眉鼠眼的,眼睛贼溜溜在转,似乎在想退路。
不肯合作,那就只有刀子威胁之。贾赦腰间长刀抽出,直直放在马道婆的肩膀上,冰凉的刀刃几乎就要碰到她的脖子。
“想死对吧?现在就可以成全你!我又不想让你动手了,说不准你这贼婆子又算计什么呢。”贾赦将刀靠在她脖子上,就准备下手了。
“等……等一下,刀剑无言啊大老爷!我干,我干!”马道婆吓得面无人色,两眼瞪着那刀,一副怕到极点的模样。
勾着唇的贾赦笑了:“就这点胆子,还敢算计朝廷命官,就算我饶了你,你就能安生离开京城?我跟林泽出了事,第一个就是找你,天涯海角你能躲到哪里去?”
贾赦一刀砍下去,吓得马道婆尖叫万分,她身上的衣袖连着捆绑的绳子一并一刀两断,手臂上划出的小小痕迹,不大不小,马道婆按住那处伤口,瞳孔颤抖着,真的有些胆寒了。
大老爷是来真的,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我干,我都干,有人给了我一张符,让我诅咒大老爷您跟林泽小少爷,我还没来得及,就被你们给抓来了,真的,你们的头发我都留着没动。”
贾赦挑眉:“还需要有头发吗?”
能弄到头发,看来是有奸细混到他们身边来了,不过也不好说,毕竟前些时日还没有彻底扫除那群仆从,以后可能真的需要注意一些才行。
“也可以不用,又生辰八字就行,我认得他们,不需要信物。”马道婆跟王氏说的就不是这套,她本就不想做,却不知为何迷迷糊糊答应下来,想拖延一二,就非说要有信物。
林泽她本就不认识,深居简出的,基本都不离开林家,到贾家那次她怎么可能上门来看,很多贾家下人都没看着,更不用说她一个外人,所以算计林泽,肯定是要有信物的。
“那就开始吧。”贾赦还挺好奇的,这张符来历不凡,就不知道有何作用,不过肯定非同凡响,否则那群人不可能算计下来,还让马道婆和王氏来动手。
“好的。”马道婆战战兢兢从她那堆东西中找出一张符纸来,纯黑色的符纸看着就不是什么正经东西。王氏和王子腾的生辰八字都被她捏在手里,粘上手臂上的血迹,嘴里无声地念着听不懂的咒语。
符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马道婆的脸以极为诡异的速度越来越苍老,甚至于不断长出脓包开始溃烂,散发出一阵难闻的味道。
念着咒语的马道婆突然睁开眼睛,用惊恐的眼神看着自己身上的血被那张黑色符纸吸收。
“这是……诅咒符纸!大老爷,救……救命!”
“什么是诅咒符纸?”贾赦眉头深深蹙起,拿起长刀,看着马道婆依旧不听的嘴,眼神中的求助看得出她此刻并不受控制,完全就被那符纸给震住了。
三两步走到一旁,贾赦端起早就备好的黑狗血,泼在符纸上,发出一阵起泡的声音,犹如水泼红铁一样,冒出浓浓黑烟,烟雾并没有随之消散,反而一分为二,飘向两个方向。
竟然还有作用。
艰难捡回条命的马道婆瘫坐在地,阵阵后怕,还好是在大老爷跟前施得法,要是单独在自己屋子里操作,明天一早她的身子都要僵硬了吧。
“说清楚,什么情况?”贾赦好奇,“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非常不好。”
何止是不好!马道婆咬牙切齿,还能猜不出自己被你用了吗?
“大老爷,王氏让我去给她办件事,给了我两个生辰八字,想让我用巫蛊之术镇压一下,我就只会最低端的五鬼之术,顶多让人梦中惊恐,但凡遇到个心智成熟的,都未必会中招,可有个跛足道人正好送给我一张符,说可解我的难处。”
“跛足道人?”第一次听说,贾赦对此人完全没有印象。
“我也没听说过,但看着那符就不像凡品,水火不侵,我放到哪里去,它马上又会出现,最终我还是准备试一下,还好大老爷你们来了,不然今日我肯定会死得很惨。”
马道婆眼中闪过怨毒之色:“那跛足道人的确是个恶徒,竟然给我这么恶毒的符,想让我用自己的血肉魂魄去诅咒大老爷您跟林泽,那等诅咒非同小可,小人魂飞魄散,你们二人轻则昏睡不醒,重则小命不保。”
贾赦心中有数了,看来他跟林泽的确非常碍事,阻拦贾宝玉跟林黛玉的爱恨情仇了。
“老爷,林泽少爷出事了。”突然,外头传来一声噩耗。
贾赦瞬间起身,眼中凶煞一闪而过:“怎么回事?”
“不知道,传信的来说,小腿已经失去知觉,需要用东西镇压一下。”侍卫跑得急,气喘吁吁,说话却清晰地传到贾赦耳中。
贾赦看着地上的符,笑了!有点意思!直接对林泽下手,是因为林泽是外来的人吗?不受约束之外,就可以动手是吧?
“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连林泽都知道要怎么对付警幻仙子,贾赦能反应不过来吗?只是还不知道她们的目的,归根结底,是见不得她们好的。
“来人,把她扛起来,一起去林府。”说完,贾赦去自己书房,推开密室的门,走下密道,借着里面昏黄的灯光,走到地下密室中。
底下空间不小,一个个红木箱子被摆放在架子上,角落里,两代国公的铠甲都完好无损挂在那里。
贾赦走到一个木衣柜前,打开柜门,正中间并立五个牌位,排位前的香炉里,香还未燃尽。就算是昏暗的灯光下,也能辨别出,是贾代善、张氏贾瑚母子和老荣国公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