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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祖母将她父亲给教养坏了,竟也没任何愧疚,又一次将她哥哥也教养坏了,整个伯府王家就这么一根独苗,二叔也不多家管教。
若非没有办法,王熙凤总觉得他们都是故意的。只是哥哥自个贪图享乐,沉溺其中,做着独苗苗的美梦,自觉没人会拿他怎么样。
如今贾琏有了起色,王家彻底落败,一早算计袒露无疑,为了二叔的飞黄腾达,将所有人都视为棋子,尤其是元春和贾敏之事,简直让人无法相信。
每每想到他们对贾琏的算计,都不寒而栗,能让贾敏无所出,就也能让她王熙凤无所出,甚至为了银钱主动去放例子钱,然后剥夺贾琏的继承权,她王熙凤的下场可想而知,就是个被休弃的结局。
好一个菩萨心肠的姑妈,好一个对她疼爱有加的叔父叔母。
反观贾敬和贾赦,两个人一文一武,互相扶持,才是真正大家做派,政二老爷那些个所作所为,都是笑话而已。
也难怪之前贾家的姑娘个个优秀,却无人肯娶,史湘云一个孤女,都又个不错的人家。
如今怀着身孕,还要见识这等肮脏事,迫不及待一封封送来的信,言辞愈发不堪,将她说的一无是处不提,又是白眼狼、又是胳膊肘往外拐的,好像不给她们办成事,就对不起她们似地。
当初算计她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愧疚?现在就理所当然出来说事。嫁给贾琏也好些时日,怎么一离开荣国府,她就怀上了呢。
没有猫腻在其中,王熙凤怎么都不肯相信。
“奶奶,怎么又在伤神,这些东西不看也罢。”平儿走进屋,夺走她手里的信件,直接丢进炭盆里烧掉,“奶奶的好日子才刚来,莫要被拖累下去,王家人不都平平安安过着富贵日子吗?也没见锒铛入狱不是吗?”
怎么就催得跟人命关天一样。
“更何况,王二老爷的事本就是他自己私德不修,不想着在家反省,等风头过去将功折罪,反倒是钻营贿赂,谁看了不觉得他毫无改过之心。”平儿将酸梅汤放下,酸酸的味道,让王熙凤稍微好过些许。
王熙凤能不知道这些个?就是忍不住想看,想看看娘家人能做到何等地步。
宝钗妹妹的事,已经让她心梗过一会,下一个就轮到她了。
“奶奶,你还得小心着些,爷吩咐我,拦着些信件,可怎么都防不住,咱们身边的人里头,有不少从王家来的,查来查去都没查出收尾,那就不是一个人在谋划。”
若非串通好的,怎么就逮不住送信来的人。
“我知道,都打发了吧。”王熙凤不敢将她的肚子暴露在王家人手里,天知道她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才对,早些年我就觉得那几个陪嫁不太对,除了我,她们家人都在王家,怎么就敢在你还没有怀上子嗣之前,迫不及待想做琏二爷的妾室。”谈及陈年旧事,平儿总觉得诡异至极。
“倘若奶奶你真的生不出子嗣,让那几个妾室生出来个男胎,庶生子按礼法是不能继承爵位的,奶奶你到时候该何去何从?我想,肯定会发疯跟琏二爷彻底离了心,再无挽回的余地,二太太定不会看着你被休,那场面,真的不好看。”
与嫡妻关系不睦,只有庶生子,又是一条保宝二爷得到爵位的路子。
总之,只要是能保贾琏得不到爵位,她们都会这样做,若非王熙凤的确容不下人,性子可见是乖张的,贾琏也真心疼惜过她,这么多年没真正生分,否则日子还真不好说会过成什么样。
“平儿,你说得对,我不能再管那些事,我身子重,你帮我都料理了,就不用带到我身边来,若有不如意的,就去寻你二爷。”王熙凤的肚子已经显怀着,斜靠在榻上,又有些困意。
平儿应声后,走到外头,冲琏二爷点头,早就等着呢,只等琏二奶奶同意罢了。
在琏二奶奶身边这么多年,还心向王家的仆从,必然不能留。王子腾若想报复,第一个肯定就是拿王熙凤开刀。
贾琏哪里承受得住她们母子出问题,最近脑子里全是她们受罪的模样,不行动都不可能。
狗急了还跳墙呢,被打击到那份上的王家,不知道会怎么行动。
说起来,王仁没有人来送赎金,身边的同伴一个个被带走后,他家中毫无反应,直到这伙人准备带着钱财转移后,就只剩下他一人还在。
面对此情此景,王仁怕极了这群贼寇会对他下手,对家里突然的变故,那是不敢相信又不得不信,恨得咬牙切齿。
“头,他怎么办?就剩下他一个,我们只能待到今天为止。”
“是啊,要不把他嘎了吧!”
王仁缩瑟了下,颤颤巍巍,求饶道:“我家里肯定是没认出我的信,等我再写一份,一定会交赎金来的,各位大哥,我说的是真的,我就是家里的独苗,不救我的话,我们家就绝户了呀!”
“怎么可能没送到?同一片地方的勋贵人家,别人家都送了赎金来,就你家特殊,你家不会是看你不中用,准备过继一个吧。”
“也不是没可能,他是叫王仁吧,他们金陵王家的子弟不少,就是嫡系没人而已,这个不打紧,过继一个重新教,比这崽子靠谱些吧。”
“不会的!老祖宗肯定不会同意的。”王仁不信,王仁坚决不行,老祖宗对他是十二分的好。
“怎么没可能?我听说你是逃兵啊,你一逃就没有继承爵位的权利,想想看,还不如你死了呢,要不这样,我们把他卖了吧,让他签卖身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