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起床的时候,沈向晚还没有起。
他专门去厨房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吃完了自己的那一份,沈向晚还是没有起。
他看了看表,早晨召集了集团高层开会,便不再等待。
直接驱车上班。
一上楼,何秘书正在办公室门前等他,看见他过来,立刻迎上来:“方总好。”
他嗯一声,“人都来了吗?”
“都在会议室了。”
他点点头,扫了一眼文件夹,正准备大踏步进门,何秘书却突然抓住了他的袖子,他停步,转头不悦:“怎么了?”
“您脸色实在不好。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推迟会议?”
他脸色不好?昨晚上确实没有睡好,想着冬冬的那句话,心思确实有些沉。早晨起来的时候,头倒真是有些疼,想的是小毛病,不会碍事。后来洗漱的时候,他并没有看镜子,并不知道自己脸色不好到什么程度。可何秘书都以为自己不舒服了,定然是脸色不好到一定程度了。
他顿了顿,“没事,会议按时。”
何秘书欲言又止,只能说好。
他推开门,大踏步走进去,在圆桌前坐下,打开何秘书已经整理好的文件资料,开始讲话:
今年房产不景气,但桓宇国际并没有收到大的影响,希望大家继续保持,各部门各司其职,按照原计划保证年利润上升三个百分点……
广告部门也不能耽误,马上就是与电视台续约时间,无论如何要保证明年接单量和投放量比今年翻一番……
电商是主业,今年电商与金融绑定,明年推出网贷业务,要与网监部门、安全信息部门做好沟通和接洽,绝不能在安全和信誉方面出问题……
他一条一条说着,声音并不严厉,旁边坐着的高管们都一一听着,却不敢发一言。
讲完了材料里的事项,他还打算再强调些内容。
眼前突然一花,太阳穴突突地开始跳。
他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模糊很快过去,眼前又恢复了清明。
但整个脑袋犹如炸裂了一般,千军万马在厮杀,让他根本没办法思考。
他知道会议定然是不能继续了。
抬起头来,眼前又是一片模糊。
他若无其事地扫了扫全会场,毫无破绽地放下手中的文件夹,语气平缓而又威严,“今天就到这里,散会吧。”
听着那些高管离去的脚步声,确定会议室人已经走光,这才起身。
脚步有些虚浮,但他硬撑着,凭着记忆,走回了办公室。
在大班椅上坐下,歇了大约十分钟,症状终于渐渐消失。
修长的手指拿起了桌面的电话:“何秘书,我现在去趟医院,有事请示副总。”
何秘书道:“是。”
他准备放下电话,何秘书突然问:“方总,我陪您去吧。”
他想了想,自己现在的状态确实不好,一个人去医院也有些冒险,也就答应了:“好。那就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