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靳准。”
白斓金顿了顿,“什么事?”
靳准眯眼,“你在哪?”
“跟你有关系吗?你不是要跟我离婚吗?”白斓金笑了笑,“还会关心我在哪儿?”
“还跟那个小白脸在一起吗?”
“小白脸?”白斓金笑容嘲讽,“那你不也跟你那个小跟班在一起?叫什么来着……哦,对了。沈向晚。你新招聘的律师对吧?”
“从来不就事论事,就喜欢牵强附会,主观臆断。”靳准闭上了眼,“你就是这么胡搅蛮缠。”
“对,我就是胡搅蛮缠。如果我不胡搅蛮缠,我当年怎么会看上你?我又怎么会追上你?”白斓金痴嗤笑了笑,“靳准,万万没想到我们会走到这一步,离婚闹得这么难看。但是,我告诉你,你越是严防死守,我就越是要在你的城墙上破一个洞给你看。你最好早点同意平分财产,要不然,我让你这辈子都后悔。”
靳准歪头,手掌撑住额头半天,捏了捏太阳穴,似乎很是疲惫,“白斓金,我也从来没有想到,会有一天跟你离婚。更没有想到,有一天你会做出这么多让我不齿的事情。出轨已经破了我的底线,你现在竟然对一个无辜的小朋友下手……”
靳准刻意顿了顿。
却听那边白斓金的呼吸仿佛骤然停止。
好半天才惶惶开口,“你……你在说什么?”
“李桂琴!你敢一字一句地跟我讲,你不认识李桂琴吗?”声音利落而清晰,带着威严和冷静,是靳准处理案子一贯的口吻。
沈向晚上次见到靳准这种语气,还是面对一个经济类案件惯犯的时候。
当时和他一起站在看守所,靳准这声音一出,沈向晚顿时打了个冷战。
可现在……
靳准的声音是专业的,可那只手。
那只握着电话的手,骨节透着惨白,从手背到手腕都在颤抖。
她甚至看见他的眼睛,晶莹得仿佛带了一层隐性眼镜。
是薄薄的眼泪。
沈向晚有些于心不忍,就打算去抢电话,那边白斓金陡然开了口。
显然被他这样的语气吓了一吓。
声音也有些哆嗦,“我还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斓金,只是一个离婚案而已。只是平分你和我那点可怜的财产而已。”靳准低下了头,沈向晚清晰地看见靳准好大一颗眼泪往下落,说话也带了些鼻音,“你真的,没必要这样。”
靳准顿了顿,说话似乎很是艰难,“白斓金,我们的离婚案,你最多也就是少分点钱。但是你拐卖了孩子,那就是要坐牢的。”
面对案子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靳主任,居然也有这样的时候。
平时的刻薄和调笑全然不见。
沈向晚甚至觉得他的脸色,也越发苍白起来。
白斓金低低地唤了一声,“靳准。我怎么样,你还会在乎吗?你在乎的,不就是你的事业,和你的钱吗?”
“过去了,都过去了。我本不该跟你讲这么多。面对这样的事情,我本应该第一时间报警。”靳准笑了笑,却比哭都难看,“可终究是夫妻一场,我不想让你坐牢,更不想让你,在后半生的日子里,抬不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