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车,太宰治给他的那几张卡,把这里买下来都不为过。
琴酒余光分他一眼,也可能是在看倒车镜。
“用它。”
“习惯了。”
“其他的。”琴酒哼笑,“没所谓。”
太宰治理解:“念旧。”
琴酒顿了一下,这几天中唯一地反常抛回话题。
“我要是喜欢一个东西,我能一直喜欢。”
他望着愣住的太宰治:“别的,我都不要。”
刹车,倒车。
尖耸的红褐色屋顶,内庭式与围柱结合,黑色大理石铺平,四周墙壁在地毯上投下暗沉阴影。
看着很复古的一个地方。
谁能想,也是一个酒馆。
服务员轻车熟路地打着招呼:“还是原来的老地方吗?”
琴酒点头示意。
太宰治飞速嘟囔了一句,虽然琴酒没听清,但不妨碍他猜到原句。
“原来和小蛞蝓喝酒的地方就是这里啊。”
那是谁?
是中原中也。
恍然想起老友名字时,还有些大梦初醒。
这是真实写照,至少琴酒现在就是觉得自己应该是做了一场大梦,全身飘飘的,有种植物人复健的感觉,身体始终在运转,但是意识刚刚回来。
再想起陈年往事,可不就是大梦初醒。
也许是有所契机,又或者是从苏醒后世界格外的一马平川,按时运转。
他想起了世界复苏之前的全部事情。
起因,是从太宰治送他回来的那天夜晚,他因太宰治回去调查生平,却无意识翻到了自己的档案记录。
论电子,他更胜一筹。
结果,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他的记忆是从十六岁开始,之前的仿佛被人刻意抹去,之后的则是被太宰治营造出来的温情世界蒙蔽。
所有的,包括为组织做事——他看见了太宰治满心迁怒地毁掉了组织。
毕竟,他曾经在那里痛痛快快地死了一次。
以现在的琴酒绝对不会做,但十八岁的自己的确为了一个人甘心赴死。
傻缺。
他评价道。
结果,翻到之前世界的记录。
画面正好停留于太宰治从高空一跃而下的画面。
带着他那被森鸥外赠予的、令人发笑的红围巾。
并无一丝悔意。
倒像是蓄谋已久。
曾经祝他死后无人收尸、自己游走在世界边缘的太宰治也曾为他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