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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渠想起好久之前曾直白地问过她,小时候过得快乐吗?
何夕回答说小朋友的视角和大人的不一样。
关于何夕的成长经历、原生家庭,时渠知之甚少。
她想问也不知道从何开口,生怕随口一问就是冒犯。
她也不希望何夕因为她去回忆不想回忆的东西。
她挪了位置,坐到何夕身边,靠在她肩上:
“姐姐?”
“嗯?”
“我们会有一个新的家的。”
何夕阅读的视线停下来,停在本子上的某一段文字。
时渠抬头亲吻她的脸颊:
“只是我们两个人的,只要你喜欢的。”
吻移到唇角,时渠掀起穿在姐姐身上的,自己的卫衣。
——学习能力格外突出。
几个喘息之后,何夕脑子里只剩下这句话。
她甚至连问话的技巧都学去了,只是依旧带着那磨人的、慢条斯理的章法:
“姐姐,跟我在一起,你是快乐的吗?”
何夕没办法用语言去回答她,但时渠知道了答案。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何夕,
在早晨清透的光线里。
像一张被揉皱的宣纸,雨滴打在折痕上,轻薄的纸张被浸透,水渍晕开、蔓延。
揪紧的、破碎的、浓烈的、失神的……
她抚上她的脊骨,像她从前安抚她那样去抚平她的战栗:
“那让我们一直在一起吧,好不好?”
一直在一起……
何夕求之不得。
她握住她的手腕,贴上去吻她:
“好。”
日记本散落在地板上,摊开的那一页,陈淑华写到:
“我的女儿时渠,她一定不会像我一样,她嫁的人会和她两情相悦,她的丈夫会有一个完整而有爱的家庭、健全且正直的人格,他必须善良、温和、忠诚、负责任,最好能经常陪在她身边,这样,我才愿意把我的女儿托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