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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渠点头:“那个年代是这样的,但现在已经好多了,许多地方都通过同性婚姻法案了呀,我们国家也有很多人在呼吁,世界总是在变化的。”
陈淑华看着女儿的神情,看着她纠结的眉头,轻抿的嘴角。
她伸手过去摸了摸她的脸:
“乖乖,你是不是……也是她们之中的一员?”
陈淑华最近查阅了许多关于女同性恋情的资料,甚至进入了女同性恋者的社群,想知道她们是一群怎样的人。
她看多了就发现,其实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比被贴上标签的群体之间的差距要大得多。
她了解自己的女儿,她知道自己的女儿没有病。
许多人给女同性恋者冠上的东西,她的女儿都没有。
她看到这些词语的时候下意识就想去反驳:不,她不是这样的。
而后她便认识到,她们也不全是这样的。
都只是人而已,
都只是有情感的、有欲望的人而已。
她想她能接受自己的孩子喜欢同性。
她的眼神也传达出这样的信息。
不是震惊地质问,而是心疼和包容。
时渠张着嘴唇,却说不出一句话。
滚热的眼泪划过她的脸颊,
她想,前段时间真的忽略了妈妈。
“哭吧哭吧……”
陈淑华将女儿揽在怀里,轻轻拍打她的脊背,就像小时候哄她一样。
“妈妈对不起……”
“这有什么对不起,你又没做错什么……我恨不得把你生得再晚一点,那样等你到了恋爱的年纪,和女孩儿在一起就已经是一件合乎情理和法理的事,你就不会吃那么多苦头了,你的幸福就会来得容易一点。”
时渠感觉那些被自己胡乱塞回去的骨血和内脏因为妈妈的这些话恢复如初。
狠狠哭过一顿,时渠拿纸巾擦干净脸,觉得卸下了一个大包袱。
可陈淑华并没有离开,她仍旧坐在床边,抱着她的电脑:
“那你现在是和谁在一起呢?你的……女朋友?”
时渠知道妈妈是支持自己的,放心地说出口:
“她叫何夕,就是组里大家称呼陆园的那个。”
何夕。
怎么偏偏是何夕。
陈淑华闭了闭眼: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时渠:“两个月多一点。”
陈淑华点点头:“虽然我不希望是她,但你喜欢也没办法。她职业特殊,别闹出事来。”
时渠没有反驳,连连答应。
妈妈能接受到这个程度已经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了。
剩下的以后慢慢来。
陈淑华走后,时渠想把这个消息发给何夕,想了想还是明天亲自去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