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一郎努力爬起来,不敢停留,追著车想继续跟上去,可再次跌倒在地。眼睁睁看那辆载著友人的车加速驶离,米迦的脸在夜色里一点点模糊远离。
车转过拐角,尾气消散。优一郎从此很久没有再见过米迦。
呸呸呸。呸掉啃了一嘴的雪屑。优一郎跌撞著站起来,最後望几眼货车消失的拐角,转身向家缓缓走去。
红莲坐在客厅等他,见他一身湿乎乎的凄惨样,嘲笑。
“你那是什麽表情,丑毙了。”
“要你管。”
“gān嘛去了,湿成这样。”
“送人。”
“谁。”
“优一郎眼睛又红了。“隔壁。”
红莲沈默了一会,说。“你也别太上心,那家人迟早要走的。”
“你知道?”
“小鬼不会懂的。那对父子一看就是有问题的人呐,特意搬来好几年没人住的房屋,估计是躲避祸事吧。”
优一郎伸拳头打红莲。不害臊,大人说小孩子坏话。
红莲制住他的小拳头。说的是父子,又不是只说了你朋友一个。
提到那家大人,优一郎恼了。如果不是大人临时搬家,米迦说不定不用这麽突然的走。
红莲揉揉优一郎湿了毛的脑袋。“好啦,走都走了,新的不去旧的不来。未来的路还长,你会有其他朋友的。”
优一郎皱眉。找别的朋友?
“不过以你的性格挺困难就是了。这些年难为米迦了。”顿了顿,红莲才又道。“可现在人走了也没办法,看开点,你不会真想一个人孤独终老吧。人得向前看,会有更多男的女的萌的帅的做你的夥伴,不要拘泥於一个人。”
妈蛋,这明明是红莲在厚颜无耻教导儿砸成为下一代後宫王。
脱开红莲魔爪,像被踩了痛处的小shòu,优一郎大声且坚定的冲红莲喊道。“我才不需要什麽别的朋友。不需要!”
米迦是唯一的。
米迦是──不同的。
优一郎从没像现在如此清楚的了解到这项事实。像割剥开层层缠绕在心脏上的荆棘与野草的遮掩,小小的孩子终於认清长久以来一直无意正视的事实。
他记得他们所有那些共同度过的闲暇时光,米迦总会耐心地听他说一些随口而出的不实际想法,他们会互相打闹取笑,他们合在一起做一些惹人烦恼的小闹剧。他们彼此了解,不是源自血缘上的联系,可他们把对方当成生活里一个独特而亲密的人。
邻居搬走两月後,优一郎父子也入住了新居。红莲工作迁升,加上之前所住区域发生好几期恶性连环事件,红莲决意接受好友力荐,搬进了一所靠私立中学近的独立别墅。
起始优一郎坚决反对搬家,红莲的bào力胁迫也无用。
之後红莲不劝了,直接打晕抱走。
旧居离新家乘电车来回需一小时,优一郎嫌电车拥挤,gān脆买辆脚蹬车,放学後三天两头不嫌累似的骑车去那转悠。
检查信箱有没有新信件,偶尔得闲便躺草坪仰望天空回首过去,或去附近零食铺买些过往常和米迦分享的小吃食。
最近一次去旧居,优一郎在隔壁院那棵大树一小块皮面上,用小字刻下新家地址与电话。他想好了,他没守在原地等米迦,所以得告诉米迦他在哪,以防米迦哪一天回来却为突然找不到他而烦恼。
12。5
我是拉克丝,亲卫队jīng英,我有一个不小的烦恼。
我有一位同僚,他总爱对我使用冷bào力。
当然他不单只针对我,和他搭过伙出任务的,没一个幸免。不过由于我幸运值比较E,时常和他分进同组,所以受nüè感比较明显。
说起这人吧,身份在家族不尴不尬。母不详,有传言说是小门户出身,更离谱的说法是他母亲为人族。至于他父亲,地位倒是超然,可性格比较超乎常鬼,属于那种什么不让gān偏gān什么的类型,嘴刁、手贱、心黑,没节操。前些年听说gān出一件惹长老会震怒的糟心事,后来被联名放逐王城,近几年因王族内斗,无暇顾他,才同带我那位同僚归城。
说回我同僚这。他吧,还真不好说。一开始没见着,听过去侍奉他的下奴讲,他有小羊咩一般的纯良外貌,明朗开顺,心比棉花软几分,莫欺负了他去。当时我还窃喜,见到了可得好好下他一风头。可真见到了,我惊呆了,我明白了什么叫说鬼话。我没见到白花花的咩,我见到了一只láng,雪原上英姿凛冽的独一匹。
我打从心里好奇同僚这几年被做了啥,才能不仅画风,连物种都发生改变。
对了,一直同僚同僚拗口,又不便透全名,就简称他为M吧。虽然M完全与传言反方向成长,可说实话,除了刚见面那会对他有点兴趣,在头一回同队任务后,我对他兴致全无。不为啥,血族qiáng者为尊,而M弱的惨不忍睹。我没看过弱成那样的贵族。一开始的实战,M除了用面
瘫脸刷嘲讽攻击,其他时候基本战五渣,很多次头朝下被敌人摁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