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一望无际的天空边缘,几乎看不到边际。
无数双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和腿,像是湖水般逐渐淹没到胸口,让他不断地向下坠落。
彼时,古老的语言于他的耳畔吟唱,像是某种悲戚又充斥着血腥味的歌,锁链般环环围住。
“至高无上的神啊……请您聆听我的祈求……您会为我们诞下神的子嗣,您会为我们坠落智慧的果实……我们为您献上祭品,血肉浇灌淤泥,骸骨抽出枝芽……”
诡异的歌声在耳畔徘徊者,灰绿色的藤蔓自下而上生长,像是静谧的深渊。
焰白目不斜视,他一步步向前走去,徒手扯开无数缠绕的藤蔓,像是化为了一道利刃,猛地切开了这深层的梦境。
鲜血顺着他的手腕落下,像是落雨水滴落般,于空无一处的虚无中泛起一隅波澜。
“你不该沉睡在这里。”
“你该醒来了,泊湮。”
……
泊湮醒了。
当他醒来的时候,空气中弥漫着极为诡异的血腥味,那种感觉就好像他在血池里浸泡了一个世纪,浑身上下都隐隐散发着黏腻不安的情绪。
可是当他的意识逐渐清醒时,他才发现那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他已经醒了,而这一切他也该结束了。
“醒了吗?”有声音在问他。”
“嗯……”他下意识地回答。
“是做了噩梦吗?我看你好像精神状态很糟糕的样子。”
“是的,我做了噩梦,是母亲,实验室,还有……呃?焰白??”
猛地回过神来后,泊湮的表情几乎空白了一瞬,而焰白只是注视着他,瞳孔中闪烁着困惑的情绪。
“怎么?看到我很意外?”焰白眨了眨眼睛,
“我可是比你更意外呢,我还能活着坐在这里,也多亏了你,泊湮。”
“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当然,如果你不想回忆,那我也不会多问。”
他注意到了泊湮极差的脸色,那位年轻的黑发青年表情惨白一片,身上黑色的纹路虽然逐渐褪去,但是也隐隐显现着,好像在证实它们来到过这里一样。
“我……”
泊湮凝视了一会自己的双手,再次看向了焰白,
“我没有伤害你?”
“没有啊。”
“我没有暴走?莫名杀死什么人?或者对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没有,你就睡在这里,睡得可香了。”焰白环抱着手臂坐在床边,金发被火光照耀着,宛若鎏金流淌,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是因为之前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吗?”
焰白在问出口的那一刻,瞬间意识到了自己或许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
从刚才泊湮喃喃开口的话语里,他大概能猜测到泊湮的过去,或许和那个奇怪的实验室有关。
这样直接询问,似乎有些……
“嗯,有过。”
然而泊湮却意外平静地回答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