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的早八你又不用上,睡这么早干嘛?”正在打游戏的温北头也不回问道。
“折磨自己。”苏知檐闭上眼睛,平静道,“折磨着折磨着,就习惯了。”
“…………草。”温北被他的言论惊得右手一抖,差点就把握不住鼠标。
还是不是人啊,睡觉都成折磨了。
“我戴着耳塞和眼罩,你不用管我。”苏知檐戴好眼罩,双手整齐地平放在身前,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
“…………”温北无言。
第一天,苏知檐醒来,觉得还好,自己已经慢慢习惯了做梦。
第二天,苏知檐醒得更早,精神还算不错,觉得自己毅力可嘉。
第三天,天还没亮,苏知檐先睁眼,他实在有些受不了梦里反反复复的内容。
第四天,苏知檐睡得比狗晚,醒得比鸡早。
第五天,苏知檐彻底失眠了。
温北打游戏的声音透过耳塞隐隐穿进耳膜,苏知檐一把扯下眼罩,看向正在享受周末余光而玩得不亦乐乎的温北。
“你有沈年璟微信吗?可以推给我吗?”他询问,有些有气无力。
苏知檐担心自己再这样下去可能连月末都撑不到就要归西。
医生让他好好休息,他休息了,可是没用啊!还不如学习呢。
“啊?有啊。”温北操作快如闪电,没空去拿手机,“你等我一会给你。”
“好。”苏知檐安心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躺下接着睡觉。
那天看着沈年璟生龙活虎、朝气满满的模样,他第一反应是对方绝对没有被噩梦困扰,于是想要自己来应对这个不符合现代科学的怪东西。
但实际是,意志再坚定的人也无法控制自己不做梦,即便睡前脑子中背知识点也无法阻止梦境,即便白天大脑和身体都很累也不行。
所以对于沈年璟精神饱满的状态,他很不满。
凭什么他要受这份折磨?
“不对啊,你明天自己问他不就行了。”
“?”苏知檐从床上坐起来,没理解温北的意思。
“沈年璟是咱们院的啊,只是之前休学了一年,这学期刚回来。”温北劈里啪啦打着游戏,嘴里也没歇着,说话的语速随着手速越来越快,“他课表虽然和咱们时间差不多,但课都不一样,所以咱们一直没碰上。”
“不过下周一多了门公选大课,咱们同一节。”
苏知檐愣在床上一动不动整整三分钟,大脑才完全接收到信息。
同学院的?谁?沈年璟?
“………………”
好嘛,自己送上门了。
他刚好一肚子没处发泄,半个月被毁掉的作息的这笔帐该从何算起?
呵。苏知檐扯起嘴角,冷笑一声。
他下床吃了几粒褪黑素,强行把自己调成待机状态。
周一一早,苏知檐翻出个口罩戴上,气势汹汹走出宿舍。
温北睁开眼,模糊间看见一个穿着白t的人蹿出门,周身隐隐冒着一层火光。
火?
温北一个激灵坐起身,瞪着两眼扫视周围,发现一切风平浪静,没有半点安全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