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宿舍快到门禁的时候,背着她疯狂的跑,嬉皮笑脸的朝宿管阿姨喊姐姐,从没求过人的人求她放南桑进去,别扣她的学分。
她那会和后来一样的忙碌。
根本没有半点区别。
但江州却是不闹的。
会在她下班后,找出护手霜给她一寸寸的涂抹手,吹一吹,亲一亲。
像个宝贝似的塞在口袋里和她十指紧扣。
还会在她发工资喜笑颜开的时候陪着她笑,夸她能干,夸她真厉害。
哪怕那点钱,连江州一天的零花钱都算不上。
江州却就是很珍视,因为他说那是他的宝贝挣的。
南桑若是用那笔钱给江州买点吃的喝的。
他能喝三天吃三天。
吃喝到拉肚子上医院,还理直气壮的说他没错,他舍不得喝,一点错都没有。
后来,江州就变了。
作啊、闹啊、蹦啊。
反反复复,没完没了。
情绪失控到极点。
南桑问江州:“是吗?”
江州,是我把你逼到情绪失控像个疯子,又反过头刻薄冷血的指责你情绪失控像个疯子吗?
江州眼圈本就红,现在更红,他说:“是啊。”
江州声音沙哑,轻声说:“是啊。”
“我费劲千辛万苦追回来的桑桑,我那么那么喜欢的桑桑,我整日追着跑的桑桑,我恨不得把心都捧给她的桑桑,对我说的每句爱和喜欢,全都是假的。”
江州手掌握成拳,手臂因为愤怒迸出了凛凛青筋,“那么多年,你从来没有一刻喜欢过我,你的心里一直住着的人,是……”
江州胸膛急速起伏,大颗的眼泪从眼眶中掉落,“是景深!”
“你和我谈恋爱,和我在一起,只是在利用我!一次又一次没完了之后,还想杀我!”江州痛苦的脸色扭曲到极点,蓦地歪头吐出一口血。
江州低低的呼吸,抬眸看南桑,“你!”
他挣扎的朝前,蓦地攥过南桑的领子朝自己拉。
拉到近在咫尺时。
唇齿泛着血色的从齿缝中一字一句的挤出话,“你在把我的自尊和灵魂以及我的爱全都踩在脚下碾压,告诉我说,它们一文不值!告诉我说,我就是个跳梁小丑!”
“南桑,你怎么可以,又怎么敢,这么欺负我!”江州耳目欲裂,“你怎敢啊!”
南桑定定的看着江州眼底不断滑落的泪水,呢喃:“可我那会……”
是对你动过心的。
利用你不假,但我是想和你好好的……过下去的。
和那个爱慕我,发誓说要娶我,要一辈子对我好,会把我的手揣在口袋里,背着我在月色下狂奔,对学分不屑一顾,对金钱不屑一顾,却因为我在乎,而变得很在乎的江州,就那么好好的过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