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能分辨出善意和恶意了。
只是一眼就辨认出了这是恶意。
还是带着浓郁到极点厌憎的恶意。
南桑到杨浅撞开她的肩膀大步进去才回神,抬眸和忠叔对视,只是一瞬,眼底盈了委屈的眼泪。
忠叔想说话。
朝前走的杨浅蓦地顿足回眸:“闭嘴!”
忠叔闭嘴了,错开南桑进去。
南桑把眼泪咽回去。
弯腰将棒棒糖和没坏的巧克力捡起来,转身回去。
忠叔和杨浅却都已经回了自己房间,大门紧闭。
南桑的亲人回家了。
这栋城堡不是她自己了,但莫名的,南桑却感觉好像还是自己。
南桑原地站定看了一圈。
蹲在杨浅门口,把棒棒糖和巧克力放下。
过了会噔噔的跑去冰箱,把这几天感觉好吃的零食,还有不舍得吃完的蛋糕一趟趟的搬去杨浅门口。
感觉自己有点小气了,又挪了点给忠叔。
南桑回去睡觉了。
隔天一早砰的一声巨响,南桑的房门被踹开。
迎面被塑料包装袋砸了一脸。
南桑被砸的有点疼,茫然的坐起身看明显怒火中烧的杨浅。
她揉揉额头,看被子上的零食,问杨浅,“你是不喜欢吃这些吗?很好吃的,我都尝过了。”
杨浅没说话,只是脸一寸寸的,越来越沉。
南桑想了想,“那你喜欢什么?桑桑去给你买。”
杨浅气笑了,“你有钱吗?”
南桑抿抿唇,无辜又直接:“没有。”
杨浅突然觉得还是从前的南桑顺眼。
最起码能看懂人的喜怒哀乐,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而且比谁都清楚,俩人之间算是仇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深交。
从而不会做出现在这幅动辄满眼都是她的蠢货样子。
还有。
杨浅瞧见那样子的南桑,是满意的。
因为她和景天想让她变成的样子背道而驰,且越跑越远。
按说失忆了,一张白纸的南桑该很好调教。
想让她长成什么样就能长成什么样。
却没成想只是一个月,就长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杨浅很多年没动过气。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动这么大的气。
但就是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