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翻开往下一张张看,眉头一点点的,越皱越紧。
他越看脸色越难看,看到最后抬头看向唐棠,“你自己感觉不对劲去的?”
唐棠小心道:“不是……是遇到了,我们关系很好。他说我很多年没复诊了,带我去复诊,我……”
唐棠似难堪,语速很快的保证,“我的创伤后应激障碍综合征复发了,比之前的轻微严重了一点点点点,但你放心,没事了,我可以吃药,也有定时去复诊。”
江州走了一趟盐城回来。
最无助,无助到他几乎崩溃的事,是在被抬下船,把南桑送去哪,怎么生活这件事交给一个他没说过话的,很面生的人。
他那瞬间才发现。
在这个京市,他没有可以信任的人。
兄弟、爷爷、手下、助理、保镖,甚至是南桑。
他不是多疑的人,但就是一个都无法信任。
唐棠回来后不是了。
江州自己都没发现。
他信任唐棠,不管她说什么都信。
哪怕是面前的种种瞧着其实很刻意。
唐棠演技当年在他们公司也是出了名的差和做作。
但因为相识多年,她对他从未有过伤害和欺骗以及利用算计。
反倒是一次次的救他命。
所以对诡异和种种刻意巧合半分没察觉。
也没察觉到对他了解到骨子里,知道种种巧合太刻意和做作,但懒的再调整的唐棠。
在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病例时,望向餐桌上江家老宅的监控器,眼神悠闪中窜过的杀气有多浓郁。
江州看了一遍又一遍后,去阳台把门关上,拿手机打上面留下的电话。
“我是江州。”他言简意赅,“唐棠怎么了?”
电话对面几秒没说话,接着笑笑,响起的不是江州以为的女人或者是老者,是个很年轻的男人声音,“我是应勤,唐棠的朋友和主治医生。”
应勤开始说始末。
唐棠搬来这没几天,带孩子去医院碰到的他。
唐棠几年前在他那看病,一是不严重,二是孕妇不能吃药,没被关起来前那一个多月,经常去应勤那,就只是做舒缓治疗。
俩人成朋友了。
唐棠看着畏首畏尾了不少,应勤感觉不太对劲,叫去医院做了舒缓类似于催眠的问诊。
她很信任他,合盘托出。
她在国外小姨家生了孩子没多久,国内的父亲赌博欠了高利贷。
她花光了积蓄。
没多久,父亲意外去世了。
伤心还没缓和,小姨查出重病。
她把孩子交给小姨,出去打工,某天夜里回家被糟蹋了,小姨去世,房子被小姨前夫的孩子抢走。
她带着孩子流落街头,身无分文,察觉孩子也生了病,崩溃到极点,回国了,找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