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云京后,闻季冬安排南疆长老们住在皇家驿馆,又叫马车直接送容淳礼进宫,说:“皇后娘娘的意思。”
容淳礼进了宫,其余人回家和长辈们报平安,也把具体的事告知大家,一块商议这事要怎么办。
容泊呈叫来落杏,差她亲自跑一趟西关。
平南郡主道:“事情到这个地步,淳礼是女儿身的事瞒不住不说,西关军营里的将士们还不一定认淳礼,希望落杏这一趟不是白跑。”
容泊呈跟着接话:“朝堂上也要吵上几日。”
“怕都是文官在吵,那群家伙吵几日都不一定罢休。”容惊春坐没个坐相,嘴里一直嚼着花生米,咔嚓咔嚓的,像要嚼人一样,“干脆我一道上朝堂去吵得了,人多热闹。”
容老将军眼睛一亮:“好小子!”
朝堂上一吵就是半个多月,南疆王都要到云京了还没吵出个对策来,司徒君就端坐在龙椅上听他们吵,吵得头疼,有时候下边的人吵着吵着一回头,皇上已经不见了,要么是大皇子坐在龙椅上,要么是二皇子趴在龙椅上睡到流口水。
一众老臣拂袖“嘿呀”一声,满眼地不可思议,下一瞬感觉要骂皇上,想想先帝励精图治,怎么到了皇上这里连点耐心都没有。
“午时了。”右相一走,容惊春也走了,大家自顾自退朝,出去烈阳高照,都深秋了日光还是这般足。
最后奏折递到皇后娘娘那里。
许秧秧只扫一眼就知道高的那一摞是长篇大论淳礼回南疆利于两国邦交,少的一摞则是不能让淳礼回南疆,最上边就是右相的折子。
都懒得看了。
“姑姑。”容淳礼过来了,即使她是女子之身的事已经传了出去,她还是男子装束,走着气定神闲的四方步。
许秧秧抬眸一笑。
两人都心照不宣地不提此事,容淳礼说:“姑姑,淳嘉和喜儿写信来想见见我,可能叫他们进宫?”
为保南疆长老们暗中使坏,淳礼被接进宫里住着,几乎不见什么外人,期间长公主来过几次,小的那个都交给容泊呈带着,大的那个更不会带着。
即使是皇后娘娘的娘家人,也不能说进皇宫就进皇宫。
许秧秧才想起来这事,“他两惊着了吧?叫霜女去把兄妹二人接来就是。”
霜女立马出宫去接人,路上遇见二皇子,二皇子往马车上一跳,嚷着也要出宫去。
霜女不会拗,也拗不过,只说一同出宫就得一同回来,否则立马禀报皇上和皇后。
二皇子脸一垮,勉为其难地说行。
皇宫到南街尽头的路有点远,霜女午后出的宫,临近傍晚才接了喜儿和淳礼进宫。
喜儿一路上都在挨着二哥说话,问:“礼哥哥原来是姐姐吗?真的是姐姐吗?”
容淳嘉也是一脸的烦躁:“二哥也不知道,但爹娘说了是,祖父祖母也说是,她是我亲姐,亲姐!”
说得更加心疼了。
难怪姐姐的院子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也不轻易让人进。
都是南疆那群人的错!
容淳嘉握紧拳头,“我死也不让他们带走我姐!”
“喜儿也不让!”喜儿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圆润粉瓷的脸蛋跟长公主很像,唯独眼睛和鼻子像亲爹,尤其是眼珠子,跟她爹一样黑黝黝的,里面亮着光,透着一股子聪明劲。
眯眼笑又给人傻乎乎的感觉。
眼眶红红的又十分叫人怜爱。
要是一边红着眼眶一边咬着牙说要保护谁,瞧着又软又凶的,叫上生不起气,又叫人无法忽视她的决心。
虎父无犬女,她爹是定西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