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道:“我有一把钥匙。雨晴有一把,但她常年不在楼里,那把钥匙我问过,一直在她那没有丢过。库房里还有一把备用钥匙。库房也是有锁的,但若说半个月间有没有人偷拿过钥匙就不得而知了。”
靳舟又问道:“我们能在楼里住一两天吗?我想看看这里晚上什么样子,还要看看库房。”
牡丹盯着靳舟,淡紫色的漂亮瞳孔中映着靳舟缺乏表情却又坚定的面庞,他再次微微一笑,这次笑容中却透半分不明显的哀伤,博取人的怜惜:“其实,我觉得,琴丢了就丢了吧。三千灵石而已,犯不着大费周章的追查。若是给客人们知道了,还当我们总丢东西呢。影响不好啊。现在生意难做,两位可以体谅我的难处吧。”
奚朝撇了撇嘴,他可不吃牡丹这一套,妖族的魅惑之术对他没有半点作用,他冷声道:“今天丢个琴,明天说不定就丢什么了。有这么个飞贼,库房都来去自如,谁知会做出什么事呢。你若是为了生意,就应该查清楚。”
“话是这么说的。”牡丹颔首,鬓角的碎发滑过脸颊,长长的睫毛压下,挡住自己的目光,但是身上那股勾人的气质反而更加明显了,“可是客人们可不管我们丢不丢东西啊。我有这么一群人要养活呢,若是断了生意,下个月可都得喝西北风了。”
“你不乐意查清楚。”奚朝冷声道,牡丹越是用那套魅术,奚朝越是冷酷,“莫非是你监守自盗。”
“啊哈哈。”牡丹骤然笑了起来,用袖子挡着嘴角,“那本来就是我的琴,我偷去干嘛?”
“因为你不乐意借给那个什么柳琴儿。就说琴丢了呗。”
“公子真是想象力丰富。柳月可是我店里的台柱子,我讨好她还来不及,为何不把琴借给她。便是送给她也无妨。除了这把丢的琴,我还有七把琴,价格都不低,没有什么舍不得借给别人的。”牡丹说道。
“那你们楼里,可有名字带有琴的姑娘?”靳舟问道。
“琴字?舒琴,梅琴,煦琴,碧琴,都带琴字。”牡丹笑道,“怎么,有人和你说过我们这里的姑娘们?”
靳舟只道:“我能和她们聊聊吗?”
牡丹微笑道:“当然,毕竟我们是开门做生意的嘛。一个时辰,每人三枚上品灵石。”
靳舟眉心微锁,道:“我们是来帮你们含春楼的。”
牡丹用袖子挡着嘴角的那丝笑意:“自然是帮我们的嘛。”
靳舟和奚朝出了含春楼还不过午,奚朝阴沉着脸,道:“谁乐意帮她们啊!去查其他案子吧。”
“是有些不对头。”靳舟淡淡道。
二人上了马车,靳舟调转马头朝城南走。
“你这么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到底知道什么了?”奚朝抱膝靠着车壁,伸脚轻轻蹬了蹬靳舟的脚。
“牡丹太奇怪了。他不想让咱们参与,对九年前花妖失踪案也不提。”靳舟道。
“是啊,而且我是说你啊。”奚朝又蹬了靳舟一下,车里暖和,他赤着脚,白嫩的脚趾挠了挠靳舟包得严严实实的绑腿。
靳舟无奈地收回脚,盘腿坐好,道:“这几件案子,肯定都有妖族的内奸,或者就是妖族的人做的。问题在于那些失踪的妖族去了何处。”
“可能是魔修啊。妖族的内丹是很棒的补品。”
靳舟摇摇头:“不像。若是有魔修出没,事情不应当是这样的。魔修怎么会一口气挖走三十多株花。不过内丹做补品,可不仅仅是魔修的专长。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