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这个意思。”季纲争辩道。
“算了。”奚朝摆摆手,躺回床上,往里一转用脊背对着季纲。
季纲只得告辞。
奚朝等季纲走了,翻身坐起来,到门口看了一眼确定季纲走远了。
“老祖。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幸七问道。
“真的如何?假的如何?”奚朝微微一笑。
幸七没有回答,又问道:“刚才你们说的那个人是谁?”
奚朝道:“你问题太多了。”
幸七便不说话了。奚朝转过头看他,这么两个月过去了,他的目的看起来已经达到一半了。
这傻小子不说话的时候,有那么几分像是颜青。
奚朝又躺回去,枕着幸七膝盖,让他继续念话本。没多久,奚朝模模糊糊地睡着了,梦里全是幸七身上魔气和灵气混杂的味道,这味道和颜青的那么相似。
只要不去辨别其中的细节,闻起来几乎是一样的。
多少年了,那些温暖的午后,他赖在颜青膝头。可惜颜青是不会惯着他,又给他喂葡萄,又给他念话本的。颜青只会催他练功,给他念念功法还差不多。
在让奚朝无缘眷恋的梦境中,他分不清楚这究竟是不是他遥远记忆中的一部分。
颜青见他睡着了,弯下腰来,把他的长发理顺,握着其中一缕,轻轻吻了一下。
但今天的梦境中,颜青费力地倾下身子,直接吻了他的嘴唇。魔气和灵气混在一起香气灌了进来,湿漉漉的吻,又是那么不知轻重。
不,这似乎是不是颜青!
奚朝刹那间清醒过来,但他没有动,他感受到幸七在发抖。
他原本应该直接推开幸七坐起来,在嘲讽他几句的——如此胆大妄为。
可他又是如此眷恋这股味道,哪怕是假冒的。
幸七其实并没有亲吻多久,他似乎察觉到奚朝的呼吸变了,马上直起身子来,但等了片刻他不见奚朝醒过来,轻轻舒了一口气。
他轻轻抚摸奚朝的脸颊,这场景和他那些模糊的梦境再次重合,他分不清楚那究竟是他的记忆还是他的梦,他以前肯定是做过这种事的——但这又怎么可能!
“呐。”奚朝突然开口。
幸七吓了一跳,手一抖,忙从奚朝脸颊上拿开。
“我的皮肤好吗?”奚朝笑嘻嘻地,光听声音就晓得他要捉弄人。
幸七一言不发:“……”
“我的嘴唇软吗?”奚朝又问道,像是猫要捉弄耗子一样。
“……”
“你还想摸哪?亲哪?”奚朝嘻嘻嘻嘻地笑起来,“没关系的啊。”
幸七还是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奚朝终于睁开眼睛,看向幸七。
幸七满面涨红,既尴尬又害羞,既无奈又无措,很符合被戏弄的角色。
奚朝高兴起来,他坐起来,主动亲了一下幸七的嘴角,这吻那么轻,就像阳光照在身上一般,带来温度却没有重量。
“喜欢就该大胆一点。”奚朝笑眯眯地说道。
幸七终于结结巴巴地开口了:“对不起,我不是……我是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哦?你不喜欢我?只是看我在这里躺着,就想亲一下?”奚朝笑嘻嘻地问道。
幸七咬了咬下唇,道:“我尊敬您。”
“啊哈哈哈哈哈,原来你是嫌弃我老,觉得咱们差辈分啊。这可太可爱了。”奚朝伸手揉了揉幸七的头发,把他头顶上的发髻揉得松了。
“我是说。我听说您很爱颜青前辈。我不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幸七无法和奚朝说出来,他的情不自禁来源于那些说不清楚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