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隔一定距离低声提示:“左小姐,方总从来不吃这类甜品。”
“是吗?这可是我亲手做的,虽然它看起来就像一个劣质玩具,但……”瑞娅看看方时沧,想了想,“但它确实可以吃下去。”
方时沧抿一口红酒,放下杯子:“你最好是直接说你的目的。”
瑞娅立即坐得笔直,一口气道:“我喜欢的足球队这次发挥得不错,我想明晚办个派对庆祝,叔叔,你也可以来!”她说得很大方。
方时沧笑一下。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那球是你踢的。”
瑞娅不理解这意味不明的笑是什么意思,她回以微笑。
桔色柔光下,金色卷发衬着一张白皙的脸,肤白唇红,视觉冲击强烈。通常来说,这甜美又不失性感的脸,换任何男人以这样近距离对视,恐怕都难以拒绝其提出的任何要求。可惜了,现在她面前的是她的长辈,一位有血缘关系的叔叔,当然不会站在男性角度被轻易俘虏,何况还是方时沧这样一个人。
所以,她眨眼,她甜甜地笑,她用猫一样懒魅的嗓音说亲切的话,都是空气似的存在。
车厘子慕斯当然也是失效的。
方时沧表情淡然:“不行。”
“为什么!”瑞娅转过身来,面向他质问道。
“你似乎忘了明晚陈董过来吃晚餐的事。他是你外祖父的表弟。”
闻言,瑞娅潦草一笑:“噢!我知道,然后他会跟我聊起我妈妈小时候的事,说他是怎样看着我妈妈长大,我外祖父死后他曾带我妈妈去度假之类的,对吗?就跟之前每一位来拜访的亲友一样。我都听烦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
“但你在中国,你要明白中国的人情。”方时沧似乎不愿意再跟她废话,重新打开文件,放在跷起的腿上慢慢浏览,顿了顿,又说——
“以后,他们都对你有益处。”
“总之明晚我就是不能玩对吗?”
“没错。”
瑞娅咬了咬牙,盯着他的侧脸,足足瞪了有十秒钟。
最后,她把情绪压下去,硬是将嘴角往上扯一些,想了想:“叔叔,你知道吗?小时候,我养过一只乌龟,它从不拿正眼看我。”
方时沧侧眸看来。
瑞娅竭力发挥好中文水平,对他慢条斯理道:“它非常高傲,总是对我的示好无动于衷。它每天在漂亮玻璃缸里惬意伸展肢体,像是在告诉我——嘿,今天可千万别喂难吃的饲料给我;我不关心你叫什么名字;你养我和别人养我也没什么两样……瞧,它可真是个王八!对吗?没一点共情能力。”
黯淡壁灯光下,方时沧将手肘撑在桌边,凑近些。
他紧盯她的眼,语气夹杂了一丝危险与幽暗:“你说谁?”
女孩微笑:“说王八呢,王八自己不知道吗?”
说完,她起身大步走掉了。
旁边,助理阿胧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方总您为什么还接话……”
方时沧瞥来一眼。
阿胧赶紧闭嘴,竭力憋住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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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娅放弃了跟方时沧那样的人示好,决定把憋闷情绪发泄在运动上。
下午,天色突转昏暗,她把空调冷气关掉,开窗,回头对小纯道:“看!外面温度比室内还低。在刮大风,晚上可能会下雨。夏天这种时候不应该待在室内,我们去打网球吧!”
小纯在看电影,身体不动,嘴上应付道:“好啊,打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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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来了哦。”小纯说着,完全不动,视线仍然粘在电脑上。
瑞娅塌下双肩,明白自己只能独自去楼下健身房待着了。
她习惯了当少数的行动派。从小到大,在加州的年少生活中,不管是哪个朋友约她出去玩,也不管去玩什么,看电影还是购物,逛商场还是去酒吧,只要谁说了一个“走”,哪怕还没说出目的地,她本人就已经即刻完成精致打扮站在门口等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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