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又在我床上?
吴管家也很惊讶,他眨眨眼,解释:“昨天听了小少爷的话,特意让他跟嬷嬷睡的一屋。”
嬷嬷离小少爷的卧房可有些距离,这孩子是怎么自己跑过来的?小少爷院子里七八个守夜的丫头小厮竟然没一个发现么?
谢陵游不知道“耶耶”在想什么,但他记得自己要陪着“耶耶”,当即爬下床,赤着脚跑过来。
岑羡云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没错过谢陵游从床上“滚”下来,暴露在半空中的黑色脚底板。
显然,他昨晚偷溜过来的时候也没穿鞋。
“小少爷……陵游那孩子——”
嬷嬷急匆匆地跑来,好巧不巧,正好撞见谢陵游扑进小少爷的怀里,紧紧抱着小少爷的腰,她大吃一惊,弱弱地把剩下的话补充完整,“不见了……?”
岑羡云捏住谢陵游的后颈,这块地方是猫的命门,谢陵游有半身猫妖血脉,这块地方对他而言自然有着差不多的效用。
他将谢陵游从身上撕下来,交给嬷嬷,咬牙切齿:“把他,还有我的床,都洗干净!”
……
岑羡云到书房的时候,袁夫子恰好吃完早点。
这年头的大儒最偏爱美髯,这位袁夫子也不例外,他的胡子保养的精细,不似寻常老人的白发那般枯燥,而是飘逸柔顺,看着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书房的四角放了炭盆,屋子里暖洋洋的,岑羡云走到桌边,弯腰行礼:“问夫子安。”
“嗯,”袁夫子一手握着圣贤书,一手轻抚胡须,慢悠悠地道,“前些日子听说你病了,现在可好了?”
岑羡云……岑羡云觉得很不好。
他这次都到仙侠修真背景当恶毒师尊了,怎么还是逃不过早起上课的悲惨命运?
心里这么想,嘴里可不敢这么说:“劳夫子挂心,已无碍了。”
“休息了月余,也不知过去教习的东西你忘了没。”袁夫子捋捋长须,放下书卷,“你先写一篇论辩来看看,就以‘勿以身贵而贱人’为论。”
岑羡云听完,行礼坐下,便磨墨便思考这个题目,不时还晃个神。
他昨天,果然是鬼迷心窍了吧。
在仙山无人打扰的睡上三年五载不好吗?为什么要在这里写论辩?!
感受到识海变化的系统立刻送来冷漠无情的嘲笑:【哈哈哈,好可怜哦宿主~】
“……”
岑羡云提起毛笔,看似心无旁骛,实则神游太空地在宣纸上落下一个又一个与原身字迹有着十成十相似的文字。
他是主神现今手下资历最老的快穿任务员,去过的世界、完成的任务数不胜数,模仿他人字迹,写一篇合理的论辩自然是轻而易举。
更何况……也许是因为小世界重启的次数太多,时间线和剧情线不稳定,导致躯体中残留了不同轮回的记忆,让他不时产生一些莫名其妙的既视感。
就好比现在,几乎不动脑子,这篇论辩便行云流水地蹦了出来,好像他曾经斟酌过其中的每个字句,百遍千遍,最终牢记于心。
【宿主!】
系统冷不丁的开口,岑羡云一惊,右手微颤,一滴墨落下,沾污了整洁的纸面。
岑羡云看着刺眼的墨团,心情莫名烦躁:“有病?”
凶巴巴的声音让系统控制不住地抖了下,甚至程序里都冒出几个错乱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