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我恐怕无法教导陵游少爷了。”
岑羡云刚推门进去,就听见王庭略带歉疚的声音,他抬头望去,只见王庭坐在小塌上,衣衫半褪,伤口处已经包扎好了。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岑羡云在心中幽幽叹气,才来上任的第一天就见了血,推己及人,他也是不愿意干这份活的。
“非是在下不愿。”王庭像是知道岑羡云在想什么般,等药童将沾了血的绸缎收走,方才开口解释,“想必小少爷已经知道事情的始末了吧?”
“陵游少爷似乎有心病,不愿与在下久处,若此问题不解,强行教学,只怕是会适得其反。”
心病么?
岑羡云扯了扯嘴角,比起王庭怒而不愿教导谢陵游,区区心病,实在不值一提。
更何况那只猫儿有什么心病?无非是见不着他发疯罢了。
王庭是不能走的,学也是必须得上的。
谢陵游此时不同王庭打好师生关系,那本为谢陵游修仙打下基础的心法又到哪里去找?
“按理说,我请师兄来教导陵游,结果第一日就让师兄负了伤,我实在不应当厚着脸皮勉强,只是……”岑羡云歉意一笑,拱拱手,道,“除了师兄,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教导陵游”
“不过,”他不等王庭开口,话锋一转,快速补充,“师兄不必担心,今日之事绝不会再发生。”
话都到了这个份上,王庭自然没有拒绝的余地,他点头应下:“小少爷若能让陵游少爷安心听课,在下自然会尽我所能教导陵游少爷。”
君子重诺,听到此话,岑羡云才终于放下心来,只是他还没与王庭寒暄客套几句,门外就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
他抬头看去,还没瞧清楚,雪白的团子就扑进了怀里,这下不用看了,除了那只黏人的猫儿还能有谁?
“耶耶——”
冰凉的手指刚碰到后颈敏感的软肉,谢陵游就抬起了头,他急匆匆地洗完澡,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两颊上还残留着热气蒸腾出来的红晕,瞧着粉粉嫩嫩的,倒是掩盖了过分瘦弱的孱弱。
小猫儿早在岑羡云三番两次的举动里提高了警戒,不等岑羡云捏住后颈的软肉,他立刻缩着脖子在温热的怀抱里拱来拱去,想以此摆脱被岑羡云丢开的命运。
只是人都到岑羡云怀里了,又哪里摆脱得了魔手的控制?
“噗……噗藏了(不脏了)!”又一次被捏住命门的小猫儿僵在原地,可怜巴巴地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反复强调,“窝噗藏了!”
岑羡云神色莫名,不脏了就不脏了,往他怀里钻什么钻?
他毫不手软地捏着谢陵游的后颈将人撕开,指着王庭说:“道歉。”
谢陵游的目光只在王庭的身上停留了片刻,而后飞快的移开,他脸上的洋溢的欣喜瞬间消失,小嘴撅得老高,全然一副不愿意的模样。
在他的心目中,就是因为这个人,他才没法待在小少爷身边,他怎么会心甘情愿地道歉呢?
“谢陵游。”岑羡云一眼看破了小猫的想法,他暗含警告地喊了一声,逼迫不服气的猫儿低下了倔强的脑袋。
虽然低了头,但小猫仍旧坚守着底线,咬着下唇不吭声。
“不必如此,他也不过是因为害怕而已。”王庭摆摆手,将此事揭过,他看向岑羡云,“不知小少爷要如何让陵游少爷安心上课?”
办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