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苏静珊。
按下接听键,苏静珊那熟悉而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医生出去了吗?”
“你怎么知道医生来了呢?你能掐会算?”江翰宁半开玩笑地说,但心中却充满了惊讶。
他没想到,即使自己身处医院,苏静珊依然能如此迅速地掌握他的情况。
“我有点儿未卜先知的本事。”苏静珊嘻嘻一笑。
江翰宁恍然大悟,“这一切都是你的安排?真有你的呢。”
苏静珊闻言,笑容更甚,她轻轻挑眉,故作无辜地问道:“怎么了,不舒服了?”
“还是说我搅黄了你的什么‘美好时光’,让你觉得不自在?”
“难不成你真打算来个即兴的‘野鸳鸯’戏水?”
她的语调中带着几分调侃,几分认真,让江翰宁不禁苦笑。
“不是呢,我还得感谢你呢,让我没有犯管不住自己的低级错误。”
电话那边的苏静珊脸色忽地一变,“怎么?我的话你当耳边风了,你不知道色是蚀骨的刀吗?”
“幸亏我早有预防,知道这个肌肤白嫩,秀色可餐,狐媚诱人的张美人是来者不善,攻城略地来了。”
江翰宁也是一脸无辜,“怪不得我呢,你的话我记在心上,日警夕惕呢,生怕一不小心就踏入了那所谓的‘桃色’的陷阱,我怎会轻易被外界诱惑所动?”
苏静珊冷笑道:“你不是差点失防,全线沦陷了吗?你这不是口是心非,心不对口吗?”
江翰宁与她飚起了戏,“你不知道我打过麻药吗?”
“当然知道啦!这道理浅显易懂,不是吗?”
“手术台上,麻药是必不可少的伴侣,它如同勇士的盾牌,保护着你免受疼痛的无情侵袭。”
“试想,若是在没有麻药辅助的情境下硬生生地从伤口中取出子弹,那简直是酷刑一般,痛楚足以让你瞬间崩溃,生不如死。”
“你莫非真以为这世间人人都是如同三国名将关羽那般,拥有超凡脱俗的意志力,能够在毫无麻醉的状态下,面不改色地完成刮骨疗毒的壮举?”
“那毕竟是历史中的传奇,非凡夫俗子所能轻易效仿。”
江翰宁马上接言道:”而我此刻的处境,正是因为体内残留的麻药作用,让我感觉有些飘忽不定,仿佛身体不再完全受自己控制。”
“这麻药,既是我的守护者,也是让我变得脆弱的元凶。”
“它让我在手术时免受煎熬,却也让我在术后对外界刺激变得异常敏感,任何细微的触碰都可能引发一阵难以忍受的阵痛或是突如其来的痉挛。”
“因为麻药还没有彻彻底底消散,劲儿还没有缓过去。”
“大脑的控制力不强,难免有些管不住躯体啊,出轨的话也是无奈啊。”
电话那边的苏静珊轻轻地将下巴抬高,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几分戏谑与得意。
她的嘴角勾勒出的嘲讽笑容似乎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你看,这关键时刻,是不是我及时出现,救了你于水火之中?”
“否则,”她话锋一转,语气中多了几分严肃与关切,“你若是真的没能抵挡住那突如其来的诱惑,身体尚未复原,伤口在不经意间崩裂,那疼痛将是何等的锥心刺骨,后续的恢复又将是如何的漫长与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