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保姆把喝多的杨浅还有忠叔架回去。
南桑记得忠叔说的。
过年还要守岁。
南桑有点困,但是想给忠叔还有杨浅守岁,在新年来临的时候祈愿他们平安。
她在院子里晃悠着消磨困倦。
看看红色的灯笼,亮着灯的城堡,到处张贴的福字。
莫名有点说不出来的幸福和满足。
拿着手机走近大门打开,想出去对着家拍张照。
抬眸的瞬间,脚步顿在原地。
门口站着一个人,黑色羽绒服,黑色围巾,罩住了口鼻。
只剩漆黑的发被风吹的四散飘扬。
从抬头像是看门上被园丁踩着梯子挂上的,和盐城这个城市,也和这庄严肃穆的铁门违和的圆胖红灯笼。
变成垂头看她。
南桑的心跳在这瞬间突兀的变快了。
呆愣愣的看着面前凭空出现的黑发黑眼,忠叔和杨浅说过,看见就要躲开的男人。
南桑很听话,家里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没失忆的前十八年是如此。
失忆后这一年。
因为对亲人这两个字的执念,更是如此。
这瞬间,却莫名没听话,朝前走了一步。
乌黑漂亮又精致的公主头,圆睁单纯的眼睛,红润健康的脸,大红色忠叔给买的,杨浅嫌弃土,却让她立马换上的羽绒服。
完整的漏出在门口昏黄的感应灯下。
醒来半年的南桑,已经完全褪去了在医院的稚嫩和天真。
她温和又恬静,唇角长挂笑,瞧着很平易近人。
但她无差别的善意,只释放了两三个月。
在越来越大,知道的越来越多后。
善意在,却只对熟悉和爱她对她好的人。
对陌生人,会因为肌肉记忆,比善意更多的,是戒备。
现在的南桑,很有距离感。
别人不主动对她释放善意,不主动找她说话的情况下,她不会主动说话和释放善意。
但这瞬间。
那些戒备也好,距离也罢,却莫名消失了。
南桑抿抿唇,对面前一身黑衣,看不清眉眼,但是骨架和气质莫名感觉帅到极点的男人伸出手,“我叫桑桑。”
南桑很小声,像是猫一样圆睁了眼睛,好奇问:“你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