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这灼热的温度到底有多高。
只知道……是真的没退,半点都没退。
景深定定的看着南桑额头上这两天从未出现过的薄薄细汗。
眼圈蓦地红透了。
他想去碰碰,看看终于出汗的南桑烧有没有退。
先他一步。
景深的手指被攥住了。
还是冰的。
但是像钩子一样扯住他手指的指间……有汗。
和额头的汗一般无二。
和汗一同出现的,还有温度。
太微弱,像是景深的错觉。
但景深就是可以笃定。
她冰凉两天和尸体无异的手终于有了温度。
景深单膝跪地。
一手随她虚虚的扯着。
另外一只手探上她不知何时被汗渍布满的额头。
烧还没退。
但是温度在清清楚楚的下降。
下降到即便他不用唇触碰,都可以感知到。
一秒后。
安静了两天的玻璃房里突然响起了一声笑。
又哑又低。
和在盐城看到南桑后的笑一般无二。
劫后余生。
尤其是……
景深掀开毛毯,细细摸索了遍南桑身体的温度是否和额头一般无二在往下降。
却在本该干燥的腿间摸索到了潮湿。
出汗了、小解了。
南桑……
景深唇角的笑不停放大,放大到极致后,眼尾溢出了眼泪。
他轻轻的发出声音,似琉璃珠子在玻璃上滚动。
“不会死了,会活着,好好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