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罗拉试图从赞迪克、丽莎和艾尔海森三个人的人生里学习些什么,上来扒拉我时,我的手刚碰过试剂,不得已举起,免得碰到她。
“这样吧,你想要学什么,跟我说,不用借着故事的由头来表达自己的想法。”
“所以,老师,你对我抱有期待吗?”
“行吧。”
被扒拉上的我只能面露无奈,“我希望你成为拥有权力的人后,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而不是沦为权力的傀儡。
她笑嘻嘻,“不会,老师一直在我身边,我怎么会落到那种地步。”
她在博识学会的学者那边学到了很多,也终于从繁杂的课程里找到了自己的天赋和兴趣所在,除开必学的历史政治和必看的事件资料,她的时间已经出现了空闲,可以接手一部分执政工作。
我的时间随之出现了空闲,足以安插进一个研究项目,跟失去了老师身份的学者们进行研究。
自然而然的将注意力转移了一些到了研究项目上。
抽离的速度不快,足够我的学生卡罗拉一点点适应压在她身上的重量。
我断断续续的工作生涯里,老师这一工作占据的时间较长,结束得还算平静,这给我带来了许多经验,让我掌握了大多学生都需要的学习进度的循序渐进。
卡罗拉来的晚,又是当下的唯一,她的师兄师姐们吃过的很多苦都没吃过。
没有扣分很严,59。9都被挂科的经历,也没有想问个问题,愣是挤不进老师办公室的经历。当然了,她也不必跟着我一起餐风宿露,只为了去考察某个古建筑,得到第一手资料。
她专业选的好。
时机挑的也好。
那么代价呢?
代价是她的结业考试会非常难,难到要持续一生,难到我们同行的路只有一段,我只会与她保持友好的师生关系一段,其后便会抽身离去,让她一个人面对我精心挑选的豺狼虎豹。
权力不是凭空而来的,亦不是靠着他人的怜悯而得来的。
想要真切的触摸权力,卡罗拉需要走出我给她营造的温室,或者说是掌握权力路上的陷阱。
旁观一切的真理医生说她选择了我成为她的老师时,就已经步入了她人生路上最大的陷阱。
“你的教导结束前,她无法选择另一条路,不能反悔,不能退学。你的教育理念不是因材施教。”
“当然,我的责任是教导她想要的知识,而不是根据她的才能所在而及时调整最终的教学目标。所以,我才会让她多学习一些知识,理解自己每个选择背后的代价。”
我不是世俗意义上的好老师,硬要给自己脸上贴金,只能说我努力的在尽教导的责任,又在预习阶段给自己的学生留一些反悔的余地。
但是用到的时候很少。
可能我的学生中天赋异禀的不在意这些,不上不下的觉得我这是认真负责,吊车尾的根本不会说老师我想学这些。
于是我靠着他们的衬托,便也成了好老师中的一员。
不过,如真理医生这样,看出来的人也不在少数,那些优秀学生代表就是。作为被教导的对象,他们的确容易陷入当局者迷的状态,作为亲身经历者,也能获得旁观者无法得到的体会。
恨我的倒是一个都没有。
除开多托雷,其他两位都学会了在我面前尽量使用陈述句。
“虽然知道老师不会随意的教导什么,但这样其实是为了警示自己:不要因为一时冲动而对老师说出不该说出口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