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自己的防晒服拍打干净,越过门口的景深,用剩下的水把手脸洗干净,吃了专备粮。
挎上装满中药水的保温水杯。
拎着帽子和围巾。
从景深身上跨过去。
头也不回的在和捡回一条命那天,一模一样的灿烂余晖中离开这片待了十四天的玻璃房。
径直走向鹅卵石的那端。
一路走到终点。
在距离六点还是四十分钟时,站在了终点。
于哗啦啦的枪支响动中,看向瞬间涌出的四区人。
视线越过一群,没理会陈雪的惊愕,定格在陈九脸上,绝对又霸道,“我要和邓校通话!”
这话说的像是没脑子。
四区只遵指令,她比谁都清楚。
但陈雪的寥寥片语,还有景深前几天肆无忌惮的要东西,南桑笃定,陈九会应。
如南桑所想。
僵持了长达一分钟后。
陈九放下枪。
一声令下,全部枪收了起来。
没人想如此,他们的传统更是立了十几年。
但景深有意报复,并且是肆无忌惮。
邓校忌惮下,恼足了,却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对他的要求全部应下。
他应下了,陈雪便不可能低调。
就算是想低调,在场的没一个是瞎子。
眼睁睁的看着陈雪前两天大包小包的朝里送,甚至还下山,再上来,拉了个巨大的行李箱装不完,还背了个包。
只遵指令,在景深有意报复下,远的不说,因为他还没腾出手收拾。
但近的,只遵指令这条,在孤峰之上这些人的眼中,晃动到手一拨就能推倒。
没人敢说,但私底下都隐晦感觉南桑这事不对劲,邓校像是在违规保她。
大家都在议论,最直观看着的陈九怎么可能不知道。
邓校字字句句说任务中没有说这不能做,那不能做,但就是在违规。
陈九不知道为什么,但却知道邓校不可能推他们入火炕。
枪不止收了,陈九还偏了身,恭恭敬敬,“请。”
南桑没偏脸看一眼自己来时走过的路。
抬脚在来了十四天后第一次下了平台。
去往边角无人的地界后,安静的等待。
陈九把通话交代后的联系机给了南桑。
南桑道谢接过,直入主题,“我是南桑,请现在让你的人全部整备,送我下山。”
电话对面停顿一瞬,声音沉稳却冷淡,“我没有接到要送你下山的指令。”
“你接不到,因为六点到,江州的人会来接我下山,仔仔细细的走一遍山上的平台。”南桑迎向夕阳,很平静,“江州的指令被聿白篡改了,从百依百顺,万事无忧,变成要折磨我致死。错的是聿白,不是被他欺骗的小曾和只遵指令的你们,但我被你们那违规的钟燕虐打至颦危是事实,小腹和指甲的痕迹尚在,江州不迁怒,只是用他六点后通报的身份追责,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会被牵连。”
南桑说:“请你快一点考虑好我说的话,抓紧时间召集全部人送我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