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没事了。不过,还需要再观察几天,才能确定,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楚娇娆神情稍缓。他毕竟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他关心两小只的时候,她还是要给他点面子的。萧肃却吓了一跳。他不知道,呛奶居然还能有后遗症。心里对孟多的不满,又多了几分。他郑重告诉楚娇娆:“五皇嫂,今日之事,孟多责无旁贷,你想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本王绝不干涉!”“好!”楚娇娆要的就是这句话。她站起身,将小二塞到萧肃的怀里,朝着门口的孟多,走了过去。门口的孟多,现在其实有点惨。萧宣赠与楚娇娆的四名禁军特卫,在刚才萧肃冲进屋子的那一刻,突然同时出现在门口。他们以孟多根本反应不过来的速度,一个挥剑,齐膝斩断孟多踹门的右腿;两个拿出绳子,把孟多五花大绑,强行摁倒在地;剩下一个,将孟多的嘴脸紧紧贴在地面上。孟多十分惶恐,几次因为听到,萧肃与楚娇娆的对话,想抬头替他自己分辩几句,都未能成功。当楚娇娆走到他跟前时,他激动极了,呼吸十分粗重,头再一次,不老实的企图抬起来。他刚才差点吓死皇孙,这可是死罪!他必须把握机会,在太子妃面前,替他自己分辩几句,否则,他就必死无疑了。楚娇娆听着孟多的粗重呼吸声,低头扫他一眼,看出他的意图,不由冷笑:“呵,孟多,你是不是想说,你是不小心,才踹到门的,你踹门的那一脚,根本没用什么力,是门不行?”“恩(嗯)!恩(嗯)!恩(嗯)!”孟多用力从嗓子眼里,迸出含糊不清的应答声。他做梦也没想到,太子妃居然如此清楚,他想说什么。这简直比太傅府的黎大姑娘,还要聪明几分。这么聪明的太子妃,他不该因为她是邓嫣的姐姐,而小觑她,以为她也软弱可欺。他现在无比后悔,朝门上踹那一脚。楚娇娆从孟多的应答声中,听出他根本就是个不知悔改的东西。她转头问四名禁军特卫:“孟多刚才差点吓死皇孙,按律,请问应该定什么罪?”“死罪。”四名禁军特卫异口同声回答。楚娇娆有底了。她从医疗系统中,拿出十九根银针,扎在孟多头上。很快,孟多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不过,并没有死,只是传来的呼吸声有些乱。楚娇娆摆摆手,让禁锢着他的三个禁军特卫,放开了他,然后,开始动手慢慢拔银针。拔出第一根银针时,孟多的手指开始动弹。拔出第二根银针时,孟多的脚趾开始动弹。拔出第三根银针时,孟多耳朵动了动。十九根银针都拔完后,孟多睁开双眼,缓缓爬起来。他双手左右摸索着,慢慢跳到附近墙角,仰起脖子,张大嘴巴,舌头在里面动来动去,像是在大声说话,只是,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自己,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久,突然圆瞪双眼,伸手不停地揉嗓子。一个禁军特卫看着有趣,指着他,问楚娇娆:“主子,孟多现在这样子,究竟是又瞎、又哑,还是又瞎、又哑、又聋?”“是又瞎、又哑、又聋,且武功尽废。”楚娇娆故意说。说完,还故意看了一眼萧肃。其实她没有让孟多变聋。孟多不识字,就算能听见,也只有她和孟多自己知道,别人是发现不了的。她留着孟多的听觉,是为了让孟多充分感受,当那些他从前像条狗一样巴结的,诸如黎婉珊之类的人,在以为他已经彻底成了一个废人时,会怎么说他,怎么待他。只有这样,邓嫣呆在战王府那九个月里,从黎婉珊之类的人那里,获得的痛苦和折辱,他才能真切体验到。萧肃注意到了,楚娇娆看她的那一眼,心里暗暗震惊。邓氏明明既没有下毒,也没有拿针刺瞎孟多的双眼、拿刀割了孟多的舌头,斩断孟多的手筋、脚筋,仅仅只是将十九根小银针,扎在孟多的头上,居然就使孟多成为了瞎子、哑巴、聋子,而且还武功尽废。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识过的针灸之术,好厉害!而这样的针灸之术,邓氏居然只用了两年,就学会了。邓氏,好厉害!不愧是能让他五皇兄,在深爱苏苏的同时,仍然打算负责的女子。也不愧是能让他只是认识一天,便暗暗在乎的女子。他抱着两小只,走到楚娇娆身边,好奇地问:“五皇嫂,你用针灸之术,造成的这种瞎、哑、聋、和武功尽废,能不能再用针灸术,恢复过来?”“能,但是非常费劲。除非对方能努力将功补过,否则,我不会考虑出手。”楚娇娆很淡然。她今日拿出这样的手段,来对付孟多,原本也是有震慑萧肃、以及他所有暗卫与侍卫的目的。毕竟他们这些人,虽然暂时都有保护两小只的责任,但是跟皇祖父赠与她的四名禁军特卫,不一样,并不效忠于她。她只有震慑住了他们,他们才能尽好、他们应该为两小只尽到的保护责任。随后,她不再停留,纵身掠向前院。从孟多过来传话,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好一会儿,她不能再让严公公多等,否则,就有些不识好歹了。洛王府前院。院子中间,堆满了从洛王府里,查抄出来的东西。严公公正拿着楚娇娆,先前交给他的书证,与邓风渊面面相觑。见楚娇娆过来了,严公公立即指着书证后面抄录的、顾氏嫁妆单子上的、所有重要嫁妆的那部分内容,一脸悲愤地告诉楚娇娆:“太子妃,这上面的一百三十余件重要嫁妆,洒家刚才跟你父王找遍了,只找出二十多件!”旋即,又特别强调了一句:“朱笔标注的,一件也没找出来!”难怪这么悲愤。这意味着,他根本无法向父皇交差。不过,出现这种情况,其实很正常。要是这么容易找到这些重要嫁妆,她也就不会舍得,主动拿出其中一半,捐给国库了。楚娇娆微笑着劝慰严公公:“没关系,严公公。我最近见到过我妹妹嫣儿,据她说,我祖母去年的五十寿宴上,她见过我二婶、三婶、四姑、五婶她们,发现她们身上戴的首饰,有不少是我母亲的重要嫁妆。”严公公马上明白了,楚娇娆的言下之意。只是,据他所知,早在十七年前,吴氏便已经做主,让洛王与他的几个兄弟,分了家。吴氏现在根本不承认,顾氏的嫁妆,是在她手里。要是太子妃的二婶、三婶、四姑、五婶等人,早已与吴氏串通好了,到时一口咬定,她们那些,本该属于顾氏嫁妆的首饰,是顾氏送给她们的。他和太子妃,就没有理由追回它们。他凝神细想了一会儿,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只好问楚娇娆:“太子妃,你是否有办法,追回你二婶、三婶、四姑、五婶她们,那些本该属于顾氏嫁妆的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