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濒临嗝屁的边缘,终于被他亲爱的小老大想起来的禅院甚尔正在和咒灵对战。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手头上没有任何咒具的他,在赤手空拳的和咒灵战斗。
“嘭!”
再次用拳头洞穿了眼前咒灵的胸膛,却因为没有任何咒力,禅院甚尔始终无法真正的袚除咒灵,只能看着咒灵恢复身躯,再次朝着自己扑来。
见此场景,黑发的少年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他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沫,血沫里面带着一块块细小的碎片,明显是体内脏器遭到了打击之后破碎的产物。
我在这里有几个小时了?一天的时间有没有了?
禅院甚尔想着。
从昨天傍晚离开医院开始,禅院甚尔就莫名其妙地被一群不知道从哪儿出现的诅咒师给缠上了。
这些诅咒师的实力都不算很强,大约也就二三级咒术师的样子,但是因为数量比较多,禅院甚尔对付起来稍微花费了些时间。
他当时身上是有带着咒具的,但是咒具在和其中一个术式有些特殊,能对周身十米内的金属制物品有掌控能力的诅咒师战斗的时候,咒具被对方拿走了。
禅院甚尔倒是想要追着那个诅咒师去把自己的咒具追回来,结果没想到那个诅咒师竟然是有同伴的,他那个同伴还是能控制咒灵的家伙!
好家伙,这是在给自己下套呢!
众所周知,咒灵只能被咒术师袚除,作为无咒力的天与咒缚,禅院甚尔没了咒具,就无法袚除咒灵了。
更何况——
“源源不断的,这家伙到底是有多少咒灵??”
一个个咒灵铺面而来,等级最低的不过是蝇头,最高的却也有准一级咒灵。
如果不是这些咒灵源源不断,限制住了禅院甚尔,他早就已经找到一个缺口跑了。
“老子不会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吧?”
甚尔的脸上被咒灵攻击时候带起的砂砾划破了一条血痕,他能感受到自己的体力在逐渐消散,而体力消散代表着战斗力下降,更容易被咒灵给攻击到。
虽然觉得自己活着也没有太大的意思,但是禅院甚尔目前还不打算死。
他还没有从禅院家那个垃圾堆里面离开,还没有摆脱禅院这个姓氏,他可不想要死的时候,墓碑上刻着的可是“禅院甚尔”这个名字。
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咒灵,甚尔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幼年时候被人推到禅院家饲养咒灵的地方,留下嘴角无法消散的疤痕的时刻。
[“没有咒力的家伙。”]
[“和你是兄弟真令我感到耻辱!”]
[“你为什么不去死?就是因为生出了你,我才会令禅院家蒙羞,如果你没有出生我也不止于此!”]
从出生起就不被期待的家伙。
所有人都厌弃的存在。
从小就遭受冷眼和欺压的禅院甚尔在年幼时也曾经想过一个假设。
—如果我没有出生。
那又会是怎样的场景?
“赫……赫……”
喘着气,在咒灵中间,几乎用尽全力根据咒灵攻击的规律清空了一条能往外跑的路,禅院甚尔却没有力气离开了。
他看着眼前路上逐渐要消散的光,动了动手指,眼睛里面已经被咸涩的汗水占据。
闭眼。
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