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钰报官抓了乔文德和叶佩兰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乔家村。
有人拍手叫好,也有人上门指着乔钰,骂他是不孝子。
譬如乔文江。
面对乔文江自以为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指责,乔钰面无表情甩上门,气得乔文江原地跳脚。
“乔钰,你就算过继给了大庆叔,也改变不了你信口胡诌不孝父母的事实!”
“你会有报应的!”
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
乔钰铺开宣纸,开始沉浸式练字。
所有人都以为乔文德两口子有去无回,谁料不过两个时辰,他们就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钰哥儿不是报官抓你们下大狱了?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其实乔钰根本不是我跟他爹偷来的孩子,当时我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就捡了没人要的乔钰回来,我跟官爷说清楚,官爷就放我们回来了。”
“钰哥儿真的误会我们了,可惜他如今过继给五叔,也不愿意听我们解释。”
叶佩兰哭着卖惨,绝口不提虐待一事。
乔钰并不意外这个结果。
通过这件事,他可以断定县衙里有宣平侯的人。
身处高位者,必然慎之又慎,绝不容许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
乔钰就是一个意外。
如果乔钰是宣平侯,定会在青州府安插自己的人。
此人拥有一定的权利,方便随时监控,在意外超脱掌控之前将其扼杀在摇篮里。
譬如今日,县衙甚至不曾传唤乔钰,只听信那两人的片面之词,便草草了结此案。
乔钰有意在明年二月下场,即便阅卷官认为他的答卷足以通过县试,也得经由县令的许可,才能在放榜当日公之于众。
无论宣平侯的人是县令,亦或是县令之下的官员,都不排除他从中作梗的可能。
需要尽快除掉这个随时都有可能引爆的炸弹。
商承策见乔钰低头不语,无声轻叹,将温水放到他手边,安抚地拍了拍他瘦削的肩膀。
乔钰回神,回以一笑:“我没事。”
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锒铛入狱未免太便宜乔文德和叶佩兰,他们要死也该死在他的手里。
顺便给宣平侯一点教训,让他明白——
手伸得太长,是会被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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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乔钰和夏青榕顶着寒风抵达私塾。
乔钰喝完先生提供的热汤,孟元嘉就来了。
孟元嘉高兴得手舞足蹈:“好消息!那个假道士被捕了,县令大人英明果决,因他骗取百姓数万两钱财,直接判了他徒三十年!”
胡升泰将近花甲之年,三十年刑期结束,他怕是早已化为一堆枯骨。
出于好友之间坦诚相待的原则,乔钰将前天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
夏青榕和孟元嘉目瞪口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好一个胡升泰,竟然说你是天煞孤星!就该判得重一点,直接摘了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