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凝正和沈冰在春晖堂里逗猫,二房的一个婆子站在门口:“三姑娘。”
沈冰走过去,很快又折返回来,对沈凝说道:“二姐姐,我娘刚刚晕过去了,已经去请大夫了,我要回去看看,别让祖母知道,免得她老人家着急。”
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老太太中气十足的声音:“什么事不让我知道啊?”
显然,老太太只听到了后面的话。
姐妹二人交换了目光,沈凝对沈冰点点头,示意她实话实说,咱家老太太这气势、这身板,说不定比二太太还好呢。
再说,沈凝心里有数,她知道二太太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听沈冰说完之后,便看向沈凝:“二丫头,你二婶她没事吧?”
沈凝笑了笑:“有事,不过会是喜事。”
老太太眼睛亮了,拔腿便往外走,脚下生风,钱妈妈只能小跑着跟上。
沈凝笑着摇摇头,拉上一脸莫名的沈冰走在后面。
祖孙三人刚到二房,大夫就来了,果然,大夫满脸是笑,对老太太说道:“恭喜恭喜,贵府二太太这是滑脉,只是时间尚短,不甚清晰,不过凭老夫的经验,是错不了的,二太太的身体没有大碍,注意不要太过操劳。”
老太太让钱妈妈给大夫包了十两银子,大夫欢欢喜喜地走了。
自从生了沈冰之后,二太太已经十多年没有开怀了,现在终于又怀上了,这对于二房,以至于整个沈家都是喜事。
老太太虽然有了心理准备,可是确定二儿媳是真的怀上了,她还是非常高兴。
今天有个应酬,沈二老爷很晚才回来,就成了沈家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他握着二太太的手:“媳妇,辛苦你了。”
二太太笑着甩开他:“要不你替我生?”
沈二老爷讪讪:“如果可以,我真的想替你怀孕,替你生产,不想让你受苦。”
沈二老爷可还记得,当年妻子生大女儿沈凌的时候,从发动到生产用了一天两夜,疼得死去活来,他等在屋外,听着里面的动静却什么也不能做,急得直撞墙;生沈冰时稍好一些,可孩子生下后身体不好,妻子着急上火,竟也病倒了,月子没有养好,从此再没有怀上。
沈二老爷越想越是害怕,对二太太说道:“凝儿喜欢吃啥,玩啥?”
二太太不解:“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沈二老爷四下看看,屋里没有别人,刚刚他抓住二太太手的时候,丫鬟们便都识趣地退出去了。
沈二老爷压低声音:“凝儿说你能怀你就怀上了,我刚从春晖堂回来,母亲说今天你晕倒,凝儿还没过来,就说是喜事,你说,咱们拜凝儿,不是比拜菩萨还有用?”
二太太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今天大夫给开了安胎的方子,凝儿也说让我按照大夫说的来,还要保持心情舒畅,再说,凝儿是咱们的侄女,咱们做长辈的,多疼她,多关心她,做好本份就行了,哪能长辈拜晚辈的道理,那样反倒是对凝儿不好。”
沈二老爷有点不好意思:“我这不是又惊又喜,脑子犯浑嘛,你说得对,凝儿对咱们好,咱们就要对凝儿更好,那孩子可怜,从小没有母亲疼爱,她虽然有本事,可毕竟还是个小姑娘,你这个当婶娘的就多关心关心她,用银子时不要心疼,凌儿和冰儿有的,凝儿也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