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听见了柔和的嗓音,在说“公主,生辰快乐”,这声音却和自己心底能预知未来的话语一模一样。
来不及再纠结过多,一股子拉扯的力量把俞忘越从梦境中揪了出来,一向不怎么出汗,这会儿额角却冒出了冷汗,她撑着细密的沙地,看向了远处亮起的火苗。
被众人簇拥着的冷淡女子,有着梦境中病弱西子一般的绝世容颜,谢仪同样在过生日。
胸口还在因为急促的呼吸而起伏,她站了起来,看见了同样看了过来的黎清安,然后就听见了起哄的话语,“刚睡醒呢?这不得单独和谢谢说一句生日快乐?”
揉着眼睛,还是觉得眼前的画面与梦境中同步得有些不太真实,俞忘越走到了人堆里,抬眸看向了火光渲染下居然很是温柔的美人,凤眼里藏着秋波,她似乎看见了期待的情绪。
下意识的,俞忘越想到了梦里的话语,道:“谢老师,生辰快乐。”
这一句话,却让谢仪呆在了原地,万千星辰明明灭灭,女子忍住了发紧的喉咙,赶忙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失态。
好在,余渲开口打破了她们的沉默,“越越,你还挺有文化?哦对了,今天还正好是谢谢的农历生日呢,说生辰快乐也挺合适的。”
自然看出了两个人的魂不守舍,黎清安接过了余渲的话头,解释着,“确实,我在国外的时候不小心错过了谢谢的阳历生日,有正好看见今天是她的阴历生日,便补了一个。”
“哦哦,这样啊。”
终于回神了,俞忘越咽下了那些疑惑,只开心地笑着,“那谢老师赶紧许愿吧,别因为我耽误了。”
摇曳的烛光印在了女子清冷的眸色里,谢仪又求证一般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小孩儿,随后还是闭上了眼,双手合十,她并不是完全的唯物主义者,毕竟自身的存在就已经违背了科学。
所以,许愿什么的,她一直都很真诚。
其实这么多年来,愿望从来没有变过,谢仪心底的渴望永远是再一次见到“越越”,但是,今天,或者说此刻,她居然动摇了。
也许是因为俞忘越的那一句“生辰快乐”把本就相似的两人混肴得更为模糊,又或者是心底的理智已经承认了自己对这个人的心动,她突然有些不想,也不敢再祈求见到“越越”。
逃避虽然可耻,但很有效果。
毕竟,不会碰面,就不用纠结这两个人在自己心里的重量,不用再一次和理智进行拉扯,谢仪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一个很胆小的人,只是用冰冷的外表当做保护伞罢了,她甚至很害怕自己的心里会走进一个不顾她尖锐的刺的人。
就比如现在,她居然想起了俞忘越之前所谓的算命,一旦谈恋爱就会遇见血光之灾?
谢仪叹了口气,越发不敢承认自己的感情了,或许她天生就不适合去爱别人。
思绪几经变换,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她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看见了狗狗眼里认真且专注的目光,如同能够接纳她所有的尖锐与不美好,明亮的温暖让心里的话语转了个弯。
她许愿道:“我希望,俞忘越可以一生平安。”
随后,六个人分好了蛋糕,因为谢仪不喜欢吃奶油,黎清安特意让盛叁柒定制了面包胚外皮,中间裹了少量奶油的款式,众人在沙漠里呆了六天,第一次吃到这样美味的食物,这会儿,谁还会好奇寿星许了什么愿?
至少,俞忘越没有好奇。
其实也不是因为见了好吃的就忘记了谢老师,只是不用想就能够猜到女子许了什么愿望,百分之九十九都和她的白月光有关系,那她还干嘛自讨没趣?
开开心心地吃了两份撒了巧克力脆皮与水果夹心的蛋糕,少年气的脸蛋上写满了惬意与餍足,俞忘越撑起身,终于有时间去在意那个梦了。
她问心里的声音,“喂,那个青衣女子,是你吗?你是谢老师的白月光?”
说不嫉妒是假的,但又实在是好奇真相,俞忘越抿着唇角,等待这道熟悉的声音的回应。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一向对她有问必答、有求必应的声音,在此刻消声灭迹了,如同从不曾存在过。
沉默在心底逐渐放大,俞忘越敛紧了眉心,顿时觉得谢老师这个白月光好生没有担当,哪里是不见了,分明就是想要逃避自己的问题吧?
不过,她在梦里见到了双腿瘫痪的女子,真的是谢老师吗?
那个女子还自称“本宫”,应该是当朝公主,可是为何会处于这么破旧的一个院落里?还差点在火海中丧命。
至于这个青衣女子,她到底为什么会处于自己的心底?又为什么能够预知未来?
疑问越来越多了,脑容量并不够用,俞忘越苦恼的表情还没有撤下去,就见谢仪跛着脚坐到了自己身边,神情矜持又克制,问她:“你、你今晚还和清安一起住吗?”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章我睡一觉起来更吧
越越20:哦,原来那个没担当的家伙是我自己啊?
谢老师:小屁孩总是闹分居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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