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衣门什么时候与归雪楼关系这么好了?
血衣门传承不长,其前身是鲁朝岭北王背后的幕僚组织“血衣”,昔年岭北王苏昌叛乱未遂,中原内乱,血衣首座出逃江湖,创立“血衣门”。
至今未逾百年。
其在苏昌手下的时候,干的就是主要暗杀之类的脏活,而这种门派文化长久以来都铭刻在血衣门的骨子里。
而归雪楼打出去的名号就是天下第一杀手组织……两者互为劲敌,向来不相为谋。
虽从薛阆和师无夜开始,血衣门已偏向毒蛊传承一脉,然此等对立,几乎已成宿怨,世代相传。
至少到薛凉月掌权期间,还是从来看不到血衣门与归雪楼在武林大会,能相安无事坐同一边的。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旁边有人对着这一行人指指点点,显然也大为惊讶。
赵汩负手而行,不动声色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显然对人群避之如虎的态度非常满意。偏头对淞花长老笑道:“……若长老试用之后,尚觉满意,他日本门还能提供更多,上不封顶。”
淞花笑道:“自然。”
两人相谈甚欢,渐行渐远。
薛凉月似乎觉得这个姿势很舒服,于是没动,隔着斗笠看不清他在看什么地方。
莫远用腕关节抵了抵他,示意道:“起开。”
薛凉月偏头挑眉,低声道:“你主动抱的,揩完油又赶我走?”
莫远瞥了一眼远处那两人,“薛门主,你就不好奇他们在干什么吗?”
“不好奇。”
薛凉月柔声道:“我已经金盆洗手了,现在比较好奇什么时候能清清白白回谯城。”
“但为夫有点好奇。”
莫远道。
薛凉月刚想说,夫君你自可以跟上去瞧瞧,然后我可以那么不清清白白地回谯城,找个犄角旮旯躲起来过个三年五载。
重新做一条与世无争的咸鱼。
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莫远道:“娘子,你已经整整一个时辰没有咳嗽过了,想来近日身体不错,我们把后面那两个人打晕,混进去更刺激。”
“咳咳咳!”
薛凉月立马以袖掩面,一心一意地咳嗽起来。
莫远瞥了他一眼,“不要装。”
“……”
薛凉月放下袖子,极为认真道:“大侠,我身上背着一个巨额悬赏,你又把我内力废了,混进去岂不是羊入狼群?”
“内力这种东西,废了就废了呗。”
莫远轻笑,手指勾起薛凉月掉在胸前的一缕长发,眼里放着奇异的光。
他低声道:“我记得薛门主还有一手毒蛊之术……甚是可怕呢。”
嘴里说的是“可怕”,可神色却像在说“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