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正对沈衍易百般纵容,好看又脆弱的东西就该保管的精心些,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合理。
更何况沈衍易病重与他有关,冒着雨去阻拦他,告诉他不要冲动,还把自己的手心摔的破了,一按就出血。
他知道沈衍易心善,早在沈衍易帮肖嬷嬷打水绣花时就知道。
慕靖安每回睁开眼睛见了沈衍易,都觉得心中有股奇异的满足感。他经历了奸诈算计和残忍血-腥的人生,能遇见沈衍易这样的人,既意外又庆幸。
这样性子的人,慕靖安总自负的觉得,若没有他的庇护定然要受许多恶劣的伤害,所以他专制强势一些也无伤大雅。
沈衍易看着被卷起来的蹄花,又听了慕靖安掩耳盗铃的话,简直无言以对,默默的张口吃下了。
沈衍易咽下去蹄花,拿起温水顺了顺,又拿了空的白瓷碗,自己起身盛了小半碗蜂蜜甜粥,坐下后慢慢喝。
连续几日淋淋漓漓的下小雨,今日上午才停了,天却仍是阴的。
沈衍易以前忙着念书,最近才知道自己喜欢雨天睡觉。
用过膳他照理往床上躺,被慕靖安擒住了脚踝,他就着不舒服的姿势回头看慕靖安。
慕靖安拇指摩挲着他的脚踝骨:“你又要睡觉,那我一个人做什么?”
沈衍易正出神想着公主和李昭徳来王府的事,一不留神脱口而出:“那你将桌子收拾了吧。”
慕靖安气笑了,用力一扽沈衍易手肘打滑,整个人趴伏在床上。
“我将桌子收拾了,你就睡饱了?”慕靖安咬着耳朵问他。
沈衍易手掌去推他的脸,慕靖安却衔住了他的手指,轻咬了下指节。
沈衍易被禁锢的不能动,一气之下不带感情的说:“若是我还没醒,你也可以将碗洗了。”
这几日相安无事,他感觉得到慕靖安对他的纵容,自己都未意识到沾染了一丝恃宠而骄。
慕靖安笑起来,伸手将他冷冰冰的脸搓变形:“我还想顺道把你洗了。”
沈衍易不说话了,又挣了挣:“你先放开我。”
“就不。”慕靖安将人猛地翻过来,沈衍易的衣襟已经歪到了肩膀,露出莹润的肩头。
“殿下。”硕果看不清床幔里是何种粉红香氛,只从轮廓看两人都没睡,他问:“要为成和公主预备午宴吗?”
慕靖安将沈衍易的衣襟拉回脖颈,轻轻拍了拍以示打理,他语气淡淡的,有些散漫:“不必大摆宴席,就按李王姬平常的份例,她跟李昭徳若是要留就跟着吃一口,若不然就随她。”
意思是让慕毓雅和李昭徳在李王姬的院里用午膳,还不给添菜。
硕果应声出去了,沈衍易发丝凌乱的躺在床上,眸色又惊又惧,轻轻的吐着息。
内院里李昭徳与李王姬姐妹相见抱头痛哭。
李王姬之前差点挨鞭刑,虽沈衍易来的及时她没受到皮肉之苦,但也被吓得不轻,整日精神恍惚。
她只知道沈衍易姓沈,哪个沈哪里的沈统统不知,偌大的王府也只有小院里的是自己人,慕靖安卸甲回府时,她就什么都打听不到了。
也曾侥幸慕靖安糙汉子顾及不到后院,她上门耍了一阵威风,结果挫了自己气焰,惹出许多连绵不绝的后患,以至于现在能夹起尾巴做人。